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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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放我一条生路，已是极大的仁慈。这十五年来，尽管谣言诽谤不断，损及将军清名，将军却从不辩解，只为庇护貂蝉性命，这便是高尚的情义……将军对我有如再生父母，怎能说亏欠呢？”

“不，某家言出必行！”关羽提高了声音，“我说要将你的女儿归还你，但始终未能实现，无论有何缘由，某还是辜负了你啊，貂蝉夫人！”

话音里充满了深切歉意和坚定诚恳。关羽那丹凤眼眯成一线，流露出深深的愧疚。虽然背后确有隐情，他依然不能以此作为失信的理由。

这时的灵雎心头翻江倒海。心中默道：

——「原来是这样，我差点恩将仇报，险些伤害了好心人！」

——「罪该万死！我真是个大罪人——」

……

关羽讲述了过去的故事：在徐州之战后，虽答应过将女儿交还给您，但在曹操迅速撤军的影响下未能完成这个承诺，之后便一直忙于其他事宜。尽管后来不断探寻、追查线索，却无法找到灵雎。

多年过去，关羽一直记挂于此，深感内疚。

此刻，貂蝉答道：“关将军不必介怀，五年前救命之恩，五年后果报。云旗公子更帮我找到了念念不忘的女儿，您与公子是我的恩人。”

随着貂蝉的话语落下，灵雎明白了所有事情。满腹的罪过和悔恨充盈着她的身体，让她恢复了一些力气。

她轻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听到咳嗽声，貂蝉欣喜不已——这是生机的象征！

她急忙扭头看去，见灵雎的眼睛已经睁开，彼此四目相交。

“桀儿……桀儿……” 母亲喜极而泣。

“我都听见了，娘……孩儿有些饿了。”

灵雎轻启朱唇。这句“娘”的称呼，让貂蝉瞬间落泪。

“娘不哭了，我们一起振作，我们还需感谢我们的两位恩人。”

话语中包含着深深的谢意与感激，提到恩人时，她的目光复杂而真挚地望着面前的将军和公子。

在远方樊城，操已抵至，夜晚抵达的消息传来，尽管夜静更深他仍旧赶到城内，疲惫的面容带着深深的沟壑。此刻他正斜躺在榻上小憩，校尉们在他面前展开一个个手卷，向他汇报最新情况。

第一位报告员述说了关于子健公子与杨修联手迫使汝南驻军支援襄樊的事迹，使得江夏北境失去援军并陷落。曹操作出回应：

——局势虽危，但他相信整个中原及北方，只要他稳住了，便会安全。

即便闭着眼睛，曹氏威仪也更显强大，沉稳有力，令人敬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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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他的话语，手中的画轴栩栩如生地展现在眼前。画中展示着夏侯挥剑斩向荆州副将的画面。

第二位密报者称：“调查已经确认，是由文昭将李明从江陵引入襄州，并引荐给公子曹华。”

展开的手卷展示了李明递给曹丕一封信的情景。信上的五个大字醒目可见——五等官爵法！

第三位密报者报告道：“襄阳失陷后，公子曹林与夏侯醉仙楼同饮，李明在深夜送酒时吟诗吸引公子注意力。后来他献上增援寿春之策，说以借此立功补过。第二天，公子曹林与夏侯再次伪造丞相手书调动兵力，从而驰援寿春，在合肥失守后，保住寿春！”

与其他两人不同，这位密报人展现了三幅画卷：分别是李明醉中献策；曹植和夏侯再度调动军队；以及于谦率兵驻扎汝南，与寿春形成犄角，最终东吴退军的景象。

“还有吗？”

曹操显得有些不耐烦。

事实上，早在这些密报人汇报暗中事情前，曹操已经提前召见了樊城留下的将领们——例如郑俨、韩览和张辽——他们主要汇报的是表面上的事情。关羽如何英勇杀敌，制造的奇门器械如何有效……而这一切都只是急报中的结论部分。此刻，曹操总算听到了所有的细节。他认识到更严重的问题——一向光明磊落的关羽竟开始玩弄阴谋了，这不是个好兆头。然而将军们带来的都是明面上的消息。真正的重点，在于如今校事府所揭示的隐藏内幕，让曹操愈发感兴趣。

“没有了？”曹操追问道。

一名刚刚入室的新成员快步走入，急忙补充：“刚才，在丞相到达之前，李明又会见了夏侯，最后公子曹林也赶到了，三人似乎相谈甚欢！”

随着话语，画轴展开。不知何时，曹操双目已炯炯有神，专注注视这最后的画作：上面展示的是曹植与李明在酒馆包间的亲密场面，一副主仆情深的样貌。

看到这里，曹操轻笑道：“仲德，你看这几天，荆襄、南阳、江夏都不太平，连关羽都学会了诡计，这些都让我触目惊心，只有这里的樊城，特别是李明和我的两位儿子，上演了一场场精彩的戏剧。”

一边说话，他示意众人退下。程昱面露古怪的神情：“陛下，我有某种感觉……或许不该说。”

“说吧！”曹操催促道。

“我认为，丢失江夏、折损兵马虽是悲剧，但更可恶的是，这李明翻云覆雨、两面三刀，耍弄公子曹华、曹林，他的居心叵测，罪不可赦！”

“多好的描述啊，”曹操微微眯起眼睛，语调骤高。“当年错杀了吕伯奢，陈宫批评我时，我告诉他，古来大奸似忠，真假莫辨，忠诚或奸诈都不能仅凭表面判断。今天来看，这李明也有点孤年轻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