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明神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47章 【竹南行】寒雨微光,御风起,等风归,悦明神,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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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倾不知道他是怎么将时清灼带出来的,他只知道面对那一人,他们三个也显得毫无还手之力。
仅这一人,就将他们之前所磨合出的锐气一扫而光。他直觉不甘,又无可奈何。
姜濉与封钲也为了掩护他们,现在生死未卜。
他果真是个废物,什么都做不了,就连保护好时清灼这一件事,他也没有做到。从小到大,他连累了不知多少人了。
自己的父母,寺庙的大家,就连谷吉衡也仓惶逃窜,现在跟在世子殿下身边,也害得他踏入鬼门。
“……狗老天,为什么要这样作践我……”他咬牙切齿,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我明明只想,只想安稳的活下去,为何要从我身边带走一个又一个人……”
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他也终于认清了现实。这是他的命数,他必须要承受。
北倾俯首在地,闭上了双眼,呢喃道:“殿下,北倾没用,护不住您也救不了您。可我这辈子,没有后悔跟着您。”
大雨滂沱,击打在身上也显得格外疼痛。北倾抹掉脸上的水渍,提刀护在时清灼身前,手中利刃显露着寒光。
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向命运束手就擒。
寒光显露之间,黑夜笼罩之际,马蹄声已经将他包围。他能听见战马的粗喘,也能感受到周围森寒的气息。
电闪雷鸣,照亮了片刻黑暗。北倾的睫毛上滴着水,他也看不清前方究竟有多少人。
“您是北倾将军吗?是您吗?”
北倾突然一愣,高强度的紧张在这一刻突然全部消失,他颤抖着手,言语中充满了敌意,也有着些许的期待:“你们是谁?”
“真的是北倾将军,岁桃侍卫,是北倾将军!”为首那人急忙下马,走上前激动道:“北倾将军,世子殿下呢,我们老大呢?”
这是封钲的浊虎营,也算是时清灼的先锋队。不知为何,他们会来到榭城这里。
“北倾,北倾!”岁桃几乎疯了似的冲上前,“我们收到消息,榭城很危险。清灼呢,封钲呢?怎么就你一人?”
北倾一把抓住了岁桃,带着哭腔吼道:“桃子哥,快,快,快救救殿下,快救救殿下!我尽力了,我尽力了,快救救殿下……”
岁桃只觉得心中一阵寒凉,也看不见时清灼究竟在哪,只是立马吼道:“快去把司空杏林带上来,快去!”
“清灼呢,清灼呢?!”
北倾无力的跪在了地上,用最后一丝力气指向时清灼的方向。又是一声惊雷,闪电划破天际,也让岁桃在这短暂的一刻看见了时清灼。
他没有生气的靠在树上,脸色苍白让人心疼。岁桃在这一刻觉得天旋地转,稳住身形踉跄的走了上前。
大雨从未停歇,岁桃将头顶的斗笠取下急忙给时清灼戴上,却只感觉到他身上冰冷的体温。
“清灼,清灼,桃子哥来了,快醒醒……”他轻轻的摇动着时清灼,心中的恐惧不断蔓延,“你快醒来,快醒来啊清灼!你桃子哥胆小,你别吓我啊……”
司空杏林掠过人群赶忙来到时清灼身前,他几乎是所有人的希望,每个人都为他让了一条路来。黑夜笼罩,他只能听见北倾的抽泣与岁桃的咆哮。
随着声音赶到,雨势太大,将士们几乎把他们围在一起,用纸伞抢出了一个干燥的天地。火烛微微燃起,也只能让所有人心惊。
司空杏林紧张的滚动喉结,感受着时清灼微弱的呼吸,平复着心情,从自己随身携带的众多物品中取出了一只看不出原貌的东西。
“能救,只要没死,我都能救!”他将此物点燃,小心翼翼的让岁桃拿着,用手揩着额角的汗珠,“伤口很深,但被东西挡住了,让刀刃偏离了位置,没有一击致命。”
他闻着时清灼身上的草药味,给予肯定道:“北倾做的不错,止住了清灼的血,也为清灼拖住了时间。都把伞打好了,别让雨落在殿下身上;火烛别灭,我用不了多久!”
燃烧的味道与众不同,沁人心脾,给了所有人一股安心。岁桃望着手中为数不多的东西,也明白这是什么。
当年也是因为此物才把濒死的白无常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没想到,竟还剩一点。
北倾身上也有伤,但他自己能处理好。现在在榭城边缘,此刻这里人数太多,他必须要确保没有人可以靠近。
暴雨如注,广袤的黑夜,这一小簇的火光显得如此微弱。而司空杏林,无疑是其中最亮的那簇光。
不知过了多久,北倾只觉得全身已经冰凉麻木,但是黑夜却还是没有离开。直到他收到时清灼脱离危险的消息,他才终于松了口气,泪水难以抑制的从脸颊流出。
“来个人去找辆马车,殿下这副身体淋不得雨。”司空杏林借着滴落的雨净手,劫后余生的恐惧也笼罩于身,一时间内呼吸困难。
岁桃手中的奇物已经快要烧尽,司空杏林连忙拿过熄灭,将还没有大拇指大的东西放入了袖中。呢喃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只要还没用尽,就不能浪费了。”
岁桃如释重负的点点头,立刻吩咐道:“都别闲着了,一队人去前方探探路,我们回樟城。一队人去找其他两人的下落!”
因为一直蹲在时清灼的身旁不曾移动,岁桃自己的脚也已经麻木。他望着呼吸渐渐恢复平静的时清灼,一瞬之间他又回到了多年前。
他没想过,自己会再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他抹着眼角的泪水,陪在时清灼身边不再离开。
岁桃接过一把油纸伞,与司空杏林一起为时清灼挡着雨。周围的人都纷纷去行动,只等着马车到来后将清灼带回去。
正当他思索之际,他仿佛听见了时清灼微弱的声音。他仓惶的扭过头,司空杏林也是如此投来了惊异的眼神。
“刚刚清灼是不是说话了?”
司空杏林点点头,两人也默默的将耳朵贴近。夹杂着雷雨声,时清灼声音特别小声,但还是被二人听清。
“无……常……”
“无常?”岁桃一脸疑惑,“他是在唤太傅吗?”
司空杏林直觉不对劲,但也只好点点头,可视线却没有离开过时清灼,“可能是的吧。”
“清灼,你要赶紧好起来,你答应过太傅的,一定会安然无恙的等着他回来。”岁桃自言自语着,“如果你也因为此事落下了病根,太傅会悔恨死的。”
“一定会落下病根的。”司空杏林接住话,眼神迷离,“他的胸上本就有一条旧伤未愈,如今再添新伤,又淋了那么久的雨,怎么可能不会落下病根?今后若是下雨,他的胸口必定会疼痛。”
“清灼,清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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