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人间鬼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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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水河面漂浮的星砂突然凝结成冰，郝峰独目中的世界开始倾斜。他踉跄着扶住枯死的槐树，掌心星轮碎片割破树皮——漆黑的树汁涌出，竟是凝固了千年的怨气。

\"大哥哥...\"稚嫩童声从背后传来。郝峰转身时，槐树枝条突然暴长，缠住他脖颈的竟是裹着寿衣的童尸。孩子腐烂的指尖点在他空洞的右眼眶：\"把你的眼睛给我好不好？\"

混沌星髓本能地涌动，却在触及童尸时骤然溃散。郝峰惊觉丹田星海爬满幽冥苔藓，那些从地府逃逸的怨气，正在污染他的本源。童尸突然裂开血盆大口，喉间伸出缠绕佛光的锁链——分明是地藏座下尊者气息！

\"孽障！还我佛国净土！\"锁链尽头传来怒喝。郝峰被拽入虚空裂隙的瞬间，左眼突然迸发青铜镜光。镜中映出的并非尊者法相，而是尊浑身长满佛眼的肉瘤怪物，每颗眼球都映着被污染的佛国。

奎木狼在识海发出预警。郝峰并指斩断锁链，断链却化作毒蛇钻入右眼空窍。剧痛中他看见骇人画面：被熔毁的地府深处，妖祖正将六道残骸炼成新的心脏，每下跳动都催生出百万恶鬼。

人间已沦为鬼域。郝峰御空掠过焦土，昔日城池上空飘荡着血肉灯笼。某个尚存活人的村落正在举行祭祀，村民将孩童投入井口，井底传来的咀嚼声带着星砂回响。

\"星髓为祭...\"郝峰独目倒竖，井中窜出的妖物竟是奎木狼的畸变体。这怪物脊骨外翻，狼首生着七张人脸，利爪缠着紫薇星链。当它扑向献祭的童男时，郝峰胸口的星轮碎片突然发烫。

\"原来你们连星辰都不放过。\"他徒手贯穿狼妖胸腔，掏出的心脏上烙着北斗印记。混沌星髓顺着血管逆流，在狼妖识海里看到更残酷的真相：紫薇星君将星宿精魄投入人间，饲喂那些被污染的怨灵。

当第七头畸变星宿被斩杀时，夜空亮起血色星图。郝峰独目中的青铜镜突然映出阿蘅身影，她正在朱雀离火中焚烧自己的羽翼：\"快走！他们在用因果线...\"

镜面轰然炸裂。郝峰左眼流出血泪，却见九重天外降下星辰囚笼。囚笼以北斗为柱，紫薇为顶，每个节点都悬挂着星宿的头颅。最中央的刑架上，慕容昭的残魂正在被抽取星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