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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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盆中的火影在少年袖口织出《山海经》异兽纹样，颛孙镜渌感觉后颈泛起实验室接触放射性同位素时的细微刺痛。月白广袖拂过之处，流民们眼白泛起青灰色，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傀儡戏偶。

\"阁下可识得此物？\"少年食指轻点虚空，篆文自袖中游出，在颛孙镜渌腕间凝成青铜司南的轮廓。当指针转向西北乾位时，他左手的六边形光斑突然迸发伽马射线暴般的强光。

剧痛中，颛孙镜渌看见记忆碎成棱镜。现代实验室的示波器波纹与龟甲裂纹重叠，原身书房里那卷《水经注》的批注竟是用摩尔斯电码写成。他忽然明白昨夜誊抄《天工开物》时，为何砚台里的松烟墨会自行排列成斐波那契螺旋。

\"此乃云篆天书。\"少年指尖悬停在他眉心三寸，\"能显魂灵本源。\"玉珏相击声里，篆文幻化的司南突然加速旋转，朱雀桥下的河水逆流而起，在星空下凝结成dNA双螺旋结构的水晶柱。

暴民们的咒骂声变成了惊恐的呜咽。重瞳老者手中的龟甲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半空组成六十四卦动态模型。颛孙镜渌发现坎卦的阴爻正在量子涨落般闪烁——这分明是他在现代研究的量子纠缠可视化实验！

\"你不是第一个。\"少年突然收势，河水轰然坠落。他袖中滑出一卷泛着冷光的银箔，上面蚀刻的星图竟与哈勃望远镜拍摄的创生之柱惊人相似，\"三百年前有位自称张衡转世的狂生，能用《灵宪》演算九重天外的星陨轨迹。\"

夜色突然泛起不自然的靛蓝，颛孙镜渌听见类似粒子对撞机启动的嗡鸣。云层裂开之处，露出齿轮咬合的青铜浑天仪，其运转规律分明对应着开普勒定律。他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星空是人造的投影，那些闪烁的\"星辰\"实则是某种超古代文明的轨道卫星。

\"小心！\"春棠的尖叫刺破幻象。流民中有人撕开面皮，露出机械结构的颅骨，眼眶里转动的不是眼球，而是刻满《周髀算经》的青铜算珠。它指尖射出的不是暗器，而是无数微型《九章算术》竹简，在空中自动重组成分形几何攻击矩阵。

颛孙镜渌抓起地上焚烧的《天工开物》残页，用硝酸甘油制备法的口诀在掌心燃起化学火焰。当橙蓝相间的火苗舔舐到竹简矩阵时，那些算式突然坍缩成《墨经》里的光学成像原理，将攻击折射向青铜浑天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