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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潘岳终于见到司马攸的时候,司马攸已经换上了全套的斩衰丧服。斩衰是五服中最重的丧服,乃是子女为父母所服。斩衰是用白色的生麻布制成,衣摆俱不缝边,故称斩衰,子女必须为父母服孝三年才可除服。

潘岳一瞥之下,见司马攸双目泛红,神情却还平静,悬了近一天一夜的心终于踏实了一些。然而司马攸脖颈上缠绕的绷带和暗红的血迹刺痛了他的眼睛,一时之间,无数的疑问与担忧涌到嘴边,让潘岳匆匆施了一礼,便急切地问:“殿下……”

“安静。”司马攸摆了摆手,冷漠得近乎冷酷地堵住了潘岳的话。接下来,他只是坐在书案前紧盯着面前的白纸,不言不动,沉默得让潘岳如堕冰窟之中。半晌,司马攸将一枝毛笔在砚台中蘸好了浓墨,这才抬头看着下方的潘岳道:“请你给皇太后写一篇哀辞。”

潘岳点头称是,却察觉司马攸神色冰冷,满满皆是疏离,心中顿时隐隐发疼:“需要以殿下的名义写吗?”

“不必。”司马攸淡淡扔下一句,便不再理会潘岳,扬长而去。

潘岳知道皇太后新丧,齐王妃贾荃又佯装癫狂,因此此刻司马攸肩上压着的何止是千钧重担?他不敢再扰乱司马攸的心神,收回目光,全神贯注地构思起给皇太后羊徽瑜的悼词。

司马攸处理丧仪回来的时候,潘岳的悼词已然完成。他偷觑司马攸的脸色,见好友仍然面沉似水,显然没有给自己任何说话的机会,潘岳便只好默默地从书案前走开,方便司马攸观看墨迹未干的皇太后哀辞。

司马攸走到案前,一言不发地阅读潘岳的新作,但见上面写着:“……任姒隆周,后亦母晋,终温且惠,其仪淑慎。既慎其仪,克明礼教,抚翼景嗣,训成弘操。其慈有威,不舒不暴,乃家乃邦,是则是效。嗟余缄屯,仍遭不造。靡恃为妣,景命弗保。心之云痛,痛贯穹昊。袭龟筮之良辰,启幽房之浅璲。整武驾之隆牡,结龙辀之缟驷。望旗常而崩摧,披辒辌以增欷。口呜咽以失声,目横迸以洒泪。邈两绝于宫闱,长无觌于彷佛。……”端的是用词典雅,比拟贴切,既褒扬了皇太后的恩德,渲染皇家丧仪之隆重,又隐去了她不可与外人道的死因,表达了对皇太后辞世的无限哀痛。读着读着,司马攸心中猛地闪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如果是自己死去,这位文才绝世的好友又会以怎样的言辞来为自己祭奠呢?

又从头将哀辞看了一遍,司马攸的目光忽然紧紧盯在了一处,良久不言。潘岳见他神色变幻,似悲似嘲,忍不住打破了房内令人窒息的安静:“殿下可是觉得有哪里不妥?”

司马攸没有回答,只是拿起案上毛笔,将潘岳文字中“抚翼景嗣,训成弘操”一句中的“景嗣”二字改成了“齐藩”,随后将毛笔重重掷回案上,冷声道:“重新誊一遍。”

潘岳低低称是,心中恍然明白了司马攸改动的深意。哪怕身为景皇帝司马师的嗣子,哪怕为羊徽瑜的死穿上了儿女所服的斩衰,司马攸却不能再光明正大地被被称为皇嗣,而只能被视作一个最普通的藩王。这样的忌讳,其实自一年前天子司马炎将司马攸与贾充等功臣十二人配飨太庙便可见端倪——敢问世上有哪一个天子曾在太庙与臣下为伍?司马炎的所作所为,无非是要将司马攸钉死在臣位上,断绝天下人将他拥立为君的念想。而如今司马攸亲自将“景嗣”改为“齐藩”,无疑于把着潘岳的手抡起铁锤,亲自又钉下了一颗钉子。

原来司马攸让自己写下皇太后哀辞,其实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潘岳心中明白了这点,哪里还会计较司马攸的冷淡疏离,感激之余,都是心疼。一夜未见,司马攸的眼眶下是大片的青影,双眼中满是红丝,脖颈上缠绕的绷带上血痕早已变成暗红,而他单薄身躯下支棱而出的肩胛骨,则几乎顶破了生麻布制成的斩衰,让潘岳担心若是再加负荷,这副肩膀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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