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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阴县,府衙。
韩登独自坐在正堂的上座,右手小臂搭在桌上,往日阳光俊朗的面容此刻却显得有些憔悴,眼白中还带有血丝,望着父亲的灵牌,一言不发。
父亲不是个好人,脾气暴躁,动辄就喜欢打骂旁人,喝了酒连母亲都会打,小时候的韩登几乎是在他的鞭子下长大。除了长姐,全家上下就找不出一个没有被他动过手的人。
十岁那年,周天子的内官踏进家门,父亲更是暴躁异常,在后庭扇肿了二娘的脸。最后却不得不笑脸相迎,对那内官低声下气。
连他也想不到,父亲居然也会有强颜欢笑的一面。
被内官牵着手登上马车的那一刻,韩登没有哭闹,只是回头望了一眼。母亲捂着胸口,哭的伤心欲绝;父亲皱着眉头望向自己,却罕见的没有呵斥母亲。
“去了好好听陛下的话,不要像在家里一样胡闹!”
无所谓。
他恨父亲,只想快些逃离他的掌控,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除了母亲和已经嫁去汝南的长姐,他谁都不在乎。
再次见到父亲后,韩登也没有多少喜悦。只是惊讶的发现,他已经两鬓斑白,苍老了许多。
原来权倾天下的关中节度使,也只是个头发花白的蹒跚老人,是自己的爹。那一瞬间,他感觉有些不真实,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但是父亲很高兴,大摆筵席,邀请了一堆不认识的外人在家里推杯换盏。习惯了孤独的他,很不喜欢这种气氛,就连父亲喊着叫他见人也不屑一顾,懒得应酬。
背靠着月门,他听到父亲喝醉后对客人们笑骂道:子不类父,一点都不像他老子这么仗义豪爽。
父亲的身体很不好,也不像年轻时那样独断专行、蛮横粗暴了,反而隐隐有些让着自己,似乎在意起自己的想法。
“答的时间不多了,那些叔伯都是答的老兄弟,你要尊重他们的意见,但也要防着他们。
你外兄弟,尽量不要加害,给他留条性命,也给你二娘留个念想。
做撒事情都要考虑再三,不要冲动,要懂得忍让,学会知足。”
离别的日子太长,相聚的时光太短。十二年光阴匆匆逝去,夜半梦醒后,才发现原来已经和他阴阳相断,天人永隔。
父子亲情,千秋霸业,尽成空。
“唉……”
轻叹了一口气后,韩登抬起手,抚摸着韩珏的灵牌,久久不能平息心中的激荡。他还是无法接受,记忆中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再也不能跟自己说话,也不会对自己喝骂了。
黯然神伤了一会后,他将灵牌放回桌子中央,起身走出屋子。院中阳光普照,却透着一丝清寒。
韩登背着手在府衙里漫无目的的闲逛,身后跟着两个护卫,从花园逛到了署舍,从前堂逛到了后衙,最后鬼使神差的来到了监牢里。
阴暗潮湿的牢笼中,关押着许多囚犯,隐约还能传来一阵惨叫声,只有这种熟悉的场景,才能让他心安。
在刑部做事时,他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度过了漫长的质子生涯,克服了离家的恐惧,习惯了孤独。
脑海中萦绕着混乱的想法,韩登漫无目的的在一间间牢房前走过。
突然,他表情一愣,停住了脚步。
哪个活爹把这玩意抓进来的?!
隔着木牢栏,凌晨正蹲在尿渍析出的白硝前,手里握着一根稻草,神神叨叨的念念有词:“一硝二硫三木炭……一硝二磺三木炭,嘶……是这个硝吗?”
“咳咳~”
韩登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两声。
凌晨听到咳嗽声,抬起头一看,二人四目相对,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是关中王来啦?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放肆!竟敢如此对……”
护卫骂到一半,就被韩登伸手止住了,他笑着说道:“开门。”
原本凌晨是想教韩登唱歌的,唱个什么歌呢?就唱个“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以此来表达自己对逆子的无奈和宠溺之情。顺带再隐晦的提提当年青柠给他做的那碗面,看看他能不能良心发现。
咱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人,长安就算了,把凤翔或者兴德封给自己,总不过分吧?毕竟这么多年了,利滚利算下来也差不多。
但是转头一想,韩珏刚刚去世,开这种地狱玩笑容易失去好基友,算了,下次再找机会。
在韩珏的灵位前郑重的进上三炷香,跪下来点燃纸钱,再奠酒一杯。等到纸钱燃尽后,凌晨双手伏地,老老实实的磕头行礼。
祭拜过后,韩登与凌晨一同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凌晨后,韩登突然就心情好了很多,感觉不那么难受了。
“你没事跑到大牢里去做什么?谁这么大能耐把你抓进去的?你告诉我,我一定要重重赏他,高低也是个人物!”
凌晨“切”了一声,不屑的说道:“我是好久没有蹲大牢了,怀念一下当年的日子,顺道体验一下关中的牢饭。我要是想走,谁特么拦得住?你拦的住吗?哼~”
韩登无语的笑了,摇了摇头后,望着凌晨有些感动的说道:“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孤身一人前来,这么危险……”
“谁告诉你我是一个人来的?”
顿了顿后,凌晨又不等韩登开口询问,无所谓的甩着手说道:
“哎…其实也没区别,他们就是来洗地的,真干活还的我来。我看你信里说的惨兮兮的,有那么夸张吗?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是哪个傻逼嫌命长了急着去投胎?我这就去送他见祖宗。”
韩登听后,扭头看了一眼屋外,这才凑近凌晨,低声说道:
“如果只有我一个,自然不惧,可我母亲、姨娘们、还有娘子都在他们手中,我纵使有千般力气,也使不出来……”
凌晨眼珠子转了转,压低声音问道:“她们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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