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冰湖血祭劫 星骨噬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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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川的鹿皮靴碾碎冰面的冰晶，星痕剑在极光照耀下渗出幽蓝荧光。吕四娘突然扣住他手腕，指尖按在他跳动的脉搏上。那力度大得惊人，仿佛要将自己的心跳通过皮肤传递给他。

\"听见了吗？\"她仰头望着漫天飞雪，睫毛上凝结的冰晶簌簌坠落，\"萨满鼓的节奏，和你剑里的星脉共振了。\"

风雪中传来沉闷的\"咚——咚——\"声，九根覆满冰棱的神柱环绕的天池中央，身着白羽衣的少女正踩着诡异的步伐跳神。她腰间悬挂的青铜罗盘悬浮半空，指针疯狂旋转后，稳稳指向林小川心口。

\"乌拉那拉·星洛。\"苏挽晴展开焦尾琴残片上的血书，琴弦割破指尖却浑然不觉，\"三十年前萨满教灭族时，她才三岁......怎么可能还活着？\"

星洛突然甩动手中骨铃，七十二枚铃铛同时震响，冰面应声开裂。天池水沸腾如银汞，三百具裹着星纹尸衣的骸骨破水而出，肋骨处的剑伤仍在渗着黑血。

\"林大人，你迟了二十年。\"少女的羽衣被血雾染成绛红，骨铃尖端挑起苏挽晴的下巴，\"当年你灭萨满教时，可曾想过会有漏网之鱼？\"

林小川的星痕剑突然嗡鸣，剑脊二十八颗星纹依次亮起。吕四娘的血梅镖已在掌心攒成扇形，镖尖却在看见星洛腰间玉佩时猛地顿住。

\"你......你的玉佩......\"吕四娘声音发颤，指尖不由自主抚上自己锁骨的梅花烙印，\"和我母亲的陪嫁一模一样......\"

星洛闻言冷笑，玉佩突然裂成两半，露出内侧刻的\"吕\"字：\"原来你就是那个贪生怕死的叛徒之女？当年若不是你母亲偷了星脉图......\"

\"住口！\"吕四娘的血梅镖破空而出，却在触及骨铃的瞬间熔成铁水，\"我母亲用命换了半卷星脉图，你竟敢......\"

\"她的命？\"星洛甩动骨鞭缠住吕四娘脖颈，鞭梢的骷髅头擦过她耳垂，\"三百个萨满巫女的血都喂不饱你们这些汉人！\"

九根神柱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柱身浮现出与林小川剑脊相同的星纹。苏挽晴的焦尾琴自动奏响《十面埋伏》，琴弦卷起的冰棱割开星洛的羽衣，却见她心口嵌着的星砂与林小川剑柄碎片完美契合。

\"这是......星脉共生体？\"林小川挥剑劈向神柱，剑气却被反弹回胸前，在雪地上犁出三尺深痕，\"你把自己炼成了阵眼？\"

\"错了。\"星洛的骨鞭突然缠上他手腕，刺骨的寒意顺着经脉蔓延，\"是慕容先生用我的血肉，重塑了诛仙阵。\"她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缝合疤痕，\"每道伤口都缝着星脉碎晶，疼吗？和当年我母亲被你剖心时一样疼。\"

记忆如冰锥刺入太阳穴，林小川眼前闪过三百年前的雪夜。年轻的自己握着星脉剑，剑尖滴着血，倒在血泊中的萨满巫女正是星洛的母亲。

\"以此阵封住龙脉......\"巫女的血浸透雪地，在他剑上凝成星纹，\"三百年后，你的量子分身会来破阵......\"

\"所以你故意引我们来？\"吕四娘趁机甩出九枚血梅镖，组成北斗阵困住星洛，\"用三百具骸骨作饵，就为了让林小川亲手毁掉自己的分魂？\"

星洛突然尖笑，骨铃震碎血梅镖：\"聪明的丫头，可你知道为什么神柱会量子分裂吗？\"她指向天池中央的青铜棺椁，冰层下隐约可见棺中人握着的星脉剑，\"因为躺在里面的，才是真正的林小川。\"

苏挽晴的焦尾琴轰然炸裂，琴弦割破她脸颊：\"不可能......他一直和我们在一起！\"

\"三百年前他就用分魂术镇守龙脉，\"星洛的罗盘射出金光，将林小川定在神柱前，\"现在主魂回归，分魂自然要被吞噬——就像你吞噬了你姐姐的灵体那样，苏姑娘。\"

\"你怎么知道......\"苏挽晴踉跄着后退，指尖触到腰间的双鱼玉佩，那是姐姐临终前塞给她的遗物。

\"每具骸骨都藏着一个秘密。\"星洛的骨鞭卷住她手腕，玉佩应声碎裂，露出里面藏的半卷《广陵散》，\"当年你在画舫弹琴，姐姐替你挡箭而死，你却用禁术将她的灵体封入琴弦。我说得对吗？\"

林小川的星痕剑突然不受控地抬起，剑锋转向吕四娘。他想开口警告，却发现自己的声带被某种力量禁锢，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刺穿她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