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窃听风云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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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投影仪嗡嗡作响，冷白色的光线在昏暗空间中切割出一片光亮区域。陈默站在幕布前，手中触控笔轻点，ppt 上的数据不断跳动。当宏远集团投标报价 “2.8 亿” 出现在幕布上时，会议室里瞬间弥漫起一股异样的气息，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根据市场部和财务部的综合评估，这个价格是我们的底线。” 陈默的声音沉稳有力，每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准校准，故意放慢的语速让关键信息在空气中不断回荡，“赵总那边已经点头，浮动不会超过 3%。” 说话间，他看似专注于投影，余光却如鹰眼般扫视着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

徐莹坐在右侧第三把椅子上，身着米色高领毛衣，愈发衬得脖颈修长。她正低头记录着，陈默敏锐地捕捉到，在听到 “2.8 亿” 这个数字时，她手中的笔尖微微一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一个极细微的小点，随后又恢复流畅书写。

与此同时，角落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王磊靠在椅背上，西装外套随意搭着，露出里面昂贵的定制衬衫。他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陈默心里明白，这家伙肯定在把刚听到的 “机密” 信息传给采购部的刘主管，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他眼底的贪婪。

会议结束，众人陆续离开。陈默故意放慢收拾文件的动作，将几份标着 “绝密” 字样的文件夹随意摊在桌上，一份伪造的预算表半露在外，红笔圈出的数字格外显眼。他假装接电话，快步走出会议室，同时通过走廊玻璃反光观察身后动静。

果不其然，没过两分钟，徐莹就 “恰好” 返回会议室取遗忘的笔记本。她脚步轻盈得如同猫，高跟鞋踩在地毯上近乎无声。陈默看着她停在会议桌前，修长手指看似无意地翻动文件。当触碰到那份伪造的预算表时，她指尖微微一颤，旋即迅速合上文件夹，装作若无其事。

而这一切，都被陈默尽收眼底 —— 她翻看文件时，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过冷光。那枚看似普通的铂金戒指内侧，刻着的数字与林蓉葬礼上塞给他纸条上的数字一模一样。

“鱼，咬钩了。” 陈默心中冷笑，转身走向电梯。

本以为计划会顺利推进，可傍晚时分，意外发生了。王磊团队内部突然对标底产生怀疑。原来，王磊的一个手下在整理资料时，发现此次信息获取太过容易，与陈默以往的行事风格不符，便将怀疑告诉了王磊。王磊一听，心里顿时打起鼓来，立刻召集团队核心成员紧急商议，会议室里气氛紧张得如同暴风雨来临。

“这事儿有点不对劲，陈默那家伙向来精明，这次怎么会这么容易让我们拿到标底？” 王磊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不安。

“可是磊哥，我们之前也从他那儿搞到过消息，都挺准的啊。” 一个成员提出异议。

“哼，那能一样吗？这次可是这么重要的项目，关乎我们所有人的前途！” 王磊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不行，我们得再想办法确认一下。”

于是，他们开始四处联系与宏远集团有关的人脉，试图验证标底的真实性，一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陈默很快通过苏小雨得知了王磊团队的异常举动。他深知计划到了关键时刻，稍有差错就会前功尽弃。当下，他立刻安排苏小雨放出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却能侧面 “证实” 标底真实性的假线索。

苏小雨巧妙运作，让王磊团队的一个线人无意间得知，宏远集团内部正在进行一场关于成本核算的激烈讨论，结果似乎与陈默透露的标底相契合。王磊得到消息后，心里的怀疑稍有减轻，但仍未完全打消顾虑。

见此情形，陈默决定再添一把火。他让公司的内线，故意在王磊团队常去的酒吧里，装作喝醉与旁人闲聊时提到宏远集团的投标价格，且与之前透露的 “2.8 亿” 一致。王磊的眼线听到后，马上汇报给他。

经过这一系列操作，王磊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这个标底。他觉得诸多线索都指向这个价格，应该不会有假。却不知，自己已一步步走进陈默设下的陷阱。

当晚十点十五分，陈默的加密邮箱提示音响起。苏小雨发来的邮件只有简短一行字：“王磊团队紧急调整报价至 2.75 亿，已确认宏远真实标底 3.2 亿。” 附件是一段录音，王磊沙哑的声音清晰可辨：“刘哥，消息绝对可靠…… 陈默那小子亲口说的 2.8 亿…… 对，我们压到 2.75…… 这次一定要让他栽跟头……”

陈默关掉录音，走到窗前。城市的霓虹在雨后的玻璃上晕出模糊光晕，映出他嘴角冰冷的笑意。他知道，此刻的王磊肯定正得意洋洋地喝着庆功酒，却不知自己已一脚踏进陷阱。而徐莹，恐怕正在某个隐蔽房间里，向她的 “父亲” 汇报今晚的 “收获”。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陈默办公桌上那盆蓝紫色的蝴蝶兰。花瓣上的水珠在电光中闪烁，像极了徐莹今天戴的那对钻石耳钉。

清晨七点四十五分，办公室落地窗外，朝阳刚刚越过金融中心的天际线。陈默站在窗前，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 —— 西装笔挺，领带纹丝不乱，仿佛昨夜通宵准备标书的人不是他。指尖在百达翡丽的表盘上轻轻敲击，他在等待一个必然会出现的 “偶遇”。

“嗒、嗒、嗒”——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由远及近，节奏精准得如同经过计算。陈默没有回头，玻璃反光中已映出徐莹的身影。她身着藏青色修身连衣裙，衬得肤色如雪，左手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右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陈组长，熬夜准备标书辛苦了。” 徐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耳畔。她将其中一杯咖啡放在陈默桌上，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留下一个若有似无的指纹。“特意给您带了杯拿铁，三分糖。”

陈默转身接过杯子，指腹 “无意” 擦过杯底 —— 那颗米粒大小的窃听器仍在原位，触感微凉。他低头啜了一口，苦涩中带着一丝诡异的甜腻，和前世被下药时的味道分毫不差。咖啡的热气氤氲上升，模糊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宏远的项目，胜算很大。” 陈默故意提高音量，手指在杯身上敲出三长一短的节奏 —— 这是给隔壁监听室苏小雨的暗号。“王磊那边应该没戏了。” 说着，他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徐莹脸上。

徐莹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如同受惊的蝶翼。她今天涂了层近乎透明的唇彩，在晨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那要提前恭喜您了。” 她微微颔首，耳垂上的钻石耳钉随着动作闪烁，恰好将一束阳光反射到陈默的眼睛上。

陈默假装被晃到眼睛，抬手遮挡的瞬间，余光扫过徐莹的左手腕内侧 —— 那里有一道极浅的疤痕，形状像个月牙。前世他直到被送进医院才明白，那是注射镇静剂留下的痕迹。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但很快恢复平静，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上午的会议冗长乏味。陈默全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专注，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实则仔细观察徐莹的每一个微表情。当财务总监提到 “预算审计” 四个字时，他清楚地看到徐莹的右手无名指轻微抽搐了一下；而当市场部汇报竞争对手动态时，她的左脚尖不自觉地转向了门口方向。

午休时分，陈默 “恰好” 要去茶水间冲咖啡。走廊尽头的磨砂玻璃后，隐约可见徐莹窈窕的身影。就在他距离门口还有三步远时，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从里面传来。

推开门，徐莹正弯腰捡拾地上的咖啡杯碎片。她的指尖被划出一道细小血痕，鲜红的血珠在瓷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身上投下斑驳光影，将这一幕衬得如同精心构图的电影画面。

“抱歉，手滑了。” 徐莹抬头，眼神无辜得像只受惊的小鹿。但陈默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此刻戴在了中指上，而地上散落的碎片中，已经找不到那个米粒大小的窃听器。

陈默递过纸巾，目光 “不经意” 扫过她放在料理台上的手机。屏幕恰在此时亮起，锁屏壁纸是一栋豪华别墅的露台，白色雕花栏杆上整整齐齐摆着三盆蓝紫色蝴蝶兰 —— 与徐江书房窗外的布置一模一样。更值得注意的是，照片角落的玻璃门上，隐约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看身形正是徐江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