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虚神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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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神界的「鸿蒙殿」悬浮在永夜与白昼的交界处，殿顶倒悬着十万支晶笔，每支笔尖都滴着尚未凝固的界域法则。楚墨三人踏过由文字铺成的阶梯时，那些悬浮的字迹突然活了过来 ——「混沌」二字化作暗金火蟒，「秩序」二字凝成鎏金锁链，却在触碰到他们眉心剑印的瞬间，温顺地蜷成光茧。

「好强的创界之力……」云澈抚摸着光茧，逆时镜碎片已在她掌心重组，镜中倒映出殿内景象：中央悬浮着直径千米的「万界墨盘」，盘面刻满未完成的界域图谱，而在墨盘上方，银发少女正握着燃烧着三色火焰的创界笔，笔尖悬在「灭世」二字的最后一笔上。

她转身时，楚墨的呼吸骤然停滞 —— 少女眉心的半道剑印，竟与母亲楚墨雪剑穗上的纹路分毫不差，而她的眼睛，左眼是混沌剑体的暗金，右眼是镇天印的鎏金，分明是混沌与秩序在同一双眼中共生的具象。

「共生剑主，或是灭世候选人？」少女的声音像新刻的碑文，带着创界者特有的法则威严，她抬手挥散「灭世」二字，墨盘上立刻浮现出楚墨三人初到剑域时的画面，「我是虚神界之主，也是初代剑主分裂时，唯一没被封印的『未知之痕』—— 你们可以叫我，墨痕。」

苏寒雪的镇世剑突然指向墨盘上正在扭曲的暗黑界图谱：「你在改写万界法则！永夜王庭的共生之种正在被墨色吞噬，这不是创界，是……」

「是校准。」墨痕的创界笔轻点墨盘，被吞噬的共生之种竟在墨色中分裂出新芽，「虚神界的法则是『书写即现实』，但初代剑主留下的浅痕告诉我，真正的创界不该是绝对创造，而该是 ——」她看向楚墨胸口的菱形光痕，「像你们那样，让毁灭成为创造的笔锋，让创造带着毁灭的锐度。」

云澈突然指着墨盘惊呼：「楚墨哥哥，魔域的核心在墨盘上变成了问号！还有，我们在初代遗迹发现的女婴…… 她的气息出现在墨盘的『未定义界域』！」

墨痕的唇角勾起一丝苦笑，创界笔在虚空中画出三道门扉：「那孩子是初代剑主用最后一道浅痕创造的『空白容器』，本该用来容纳所有暴走的法则。但现在 ——」她推开最中央的门，门后是漂浮在混沌中的金色襁褓，「灭世残影的污染正在渗入空白界域，若让她被墨色吞噬，整个万界法则都会变成无法改写的死字。」

楚墨走进门扉，襁褓中的女婴突然睁开眼，瞳孔竟是纯净的无色，却在看见他的瞬间，眼底浮现出三色流光。他掌心的鸿蒙之枢自动飞出，化作笔架悬浮在女婴头顶，三支法则之剑竟变成了她的「胎毛笔」。

「她叫…… 鸿蒙？」苏寒雪轻抚女婴眉心尚未成型的剑印，突然想起母亲剑穗上的寄语，「母亲曾说，最强大的剑不是斩开混沌，而是让混沌学会书写自己的故事。现在看来，这孩子就是混沌与秩序共同写下的，最纯净的诗篇。」

墨痕的创界笔突然剧烈震颤，墨盘上的万界图谱出现大面积模糊：「魔域残党在冲击虚神界边界，他们偷走了初代遗迹的断碑血液，正在用灭世残影的力量『涂黑』万界法则 —— 看！暗黑界的共生之种在枯萎，秩序圣地的双生花在凋零！」

云澈的逆时镜突然笼罩整个墨盘，镜中倒映出魔域深处的景象：十二位灭世神尊的残魂正在熔炼断碑血液，他们头顶的逆鳞冠冕上，赫然嵌着楚墨心核分裂出的「灭世碎片」。

「原来如此……」楚墨握紧拳头，心核传来的刺痛让他想起焚心剑主的话，「初代剑主分裂时，灭世残影带走了他的『决绝』，而我们的共生，带走了他的『温柔』。现在残党想让灭世回归绝对毁灭，就必须先抹除我们身上的 ——」

「人性。」墨痕的创界笔在虚空中画出巨大的「共生」二字，笔尖却在滴血，「虚神界的法则之力正在被涂黑，我撑不了太久。楚墨，用你的混沌剑体点燃墨盘，云澈，用逆时之眸固定文字笔画，苏寒雪，用镇世印给每个字符注入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