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六章 雪狼王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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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瞳孔瞬间缩成竖线，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别......别用那面具！\"她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化作九条虚影逃窜。易凡不慌不忙地将青面狼王面具悬于掌心，暗金色纹路遇血即燃，九条虚影瞬间被吸入面具，发出凄厉的哀嚎。

四个妖怪见状，噗通跪成一片。虎妖额头重重磕在石阶上：\"大仙饶命！那狐公子的洞府在......\"话音未落，洞外突然传来钟鼓声，七盏招魂灯逆着气流飘入，在易凡身周布成北斗剑阵。易凡轻笑一声，将面具往空中一抛，刹那间洞中妖风大作，面具化作狰狞的狼首虚影，一口吞掉所有灯盏。

\"看来狐公子等不及要见我了。\"易凡转身时，小白正蜷缩在血泊中，她原本雪白的狐尾已变得焦黑，\"带路吧，若是再敢耍花样......\"他指腹擦过面具上的獠牙，\"我不介意让你尝尝万妖噬心的滋味。\"小白浑身发抖，勉强化作人形，引路时衣摆扫过地面，留下一道血痕。

易凡踩着满地碎玉般的月光跟在小白身后，衣摆扫过沾着夜露的曼陀罗花丛。这处隐在山腹的秘境竟别有洞天，琉璃瓦顶的回廊蜿蜒如白蛇，檐角铜铃在夜风里叮咚作响，惊起数只朱顶鹤掠过星河。

\"好个温柔乡。\"易凡指尖拂过石壁上镶嵌的夜明珠，冷光映得他眉间朱砂痣愈发妖冶。小白忽然顿住脚步，狐尾扫开垂落的紫藤花帘，露出一幢精雕细琢的八角小楼。楼内传来丝竹声，窗棂上映着舞女婀娜的剪影，酒气混着龙涎香从雕花木门缝隙溢出。

\"公子...\"小白突然转身，素纱裙裾扫过易凡靴尖，\"奴家的本命玉笛...\"话未说完，易凡屈指一弹，一道金光没入她心口。小白闷哼一声，七窍渗出黑血，雪白狐耳瞬间变得焦黑卷曲。

\"三日前那剑上的光明之力，滋味如何？\"易凡抬手接住飘落的桃花瓣，花瓣在他掌心燃成灰烬，\"再走三步，你这三百年修为就要化作青烟了。\"小白扑通跪倒在地，指尖深深掐入青石砖缝，月光下可见她后颈浮现出蛛网般的金色纹路。

\"我...我愿助公子破阵！\"小白颤抖着掏出玉笛，笛身上缠绕的赤链蛇雕纹突然活过来般游动。易凡接过玉笛时，指尖擦过她冰凉的手腕，发现那上面竟戴着与青面狼王面具同材质的青铜镯。笛声骤起时，满园蝴蝶突然自燃，化作火蝶扑向小楼。

\"好个借刀杀人的把戏。\"易凡冷笑间掷出面具，暗金色狼首虚影撞碎雕花木门。门内景象令人目眩——三十六名舞女皆是白骨所化，正捧着人脑宴饮，狐公子斜倚在骨雕王座上，左手把玩着颗血淋淋的内丹，右手正插入怀中美人的心口。

\"大胆！\"狐公子甩袖间射出七支淬毒银梭，却见易凡左手持笛吹奏，笛声化作实质音刃绞碎暗器，右手剑指轻挥，漫天火蝶瞬间凝结成冰棱。小白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她腕间青铜镯炸成碎片，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咒印。

\"原来你才是阵眼。\"易凡恍然大悟时，狐公子已化作青烟遁入地下。他飞起一脚踢向小白心口，却见那抹窈窕身影在剑光中消散，原地只剩半片沾血的狐尾，以及一张飘落在地的人皮面具。

易凡指尖凝着淡金色灵光，将九转还魂丹推入小白齿间。丹药入口即化，在她喉间激起一圈涟漪，原本焦黑的狐耳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变白。小白蜷缩在满地破碎的月光里，血顺着下巴滴在易凡玄色衣襟上，染出朵朵红梅。

\"公子...\"她突然抓住易凡手腕，指甲缝里渗出黑血，\"这丹药...是千年雪参...\"话未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七窍溢出的黑血中竟浮现出细小的冰晶。易凡皱眉按住她膻中穴，磅礴的光明之力顺着经脉涌入，却见那些冰晶遇光后竟化作蓝色妖火，在小白体表游走。

\"他在你体内种下了冥河业火。\"易凡瞳孔映着跳动的幽蓝火焰，左手迅速结出九字真言手印。小白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背后浮现出半透明的狐妖虚影，虚影眉心嵌着与青面狼王面具同款的暗金图腾。

\"封魔谷...\"小白吐出的血在空中凝成冰珠，\"在...在极北之地...\"她猛地抓住易凡衣襟，力气大得惊人，\"祭坛下镇压着上古...饕餮...\"话音未落，她胸前突然炸开金色咒印，整个人化作漫天雪雾。易凡伸手去抓，只来得及握住一片带着体温的狐毛。

\"原来如此。\"易凡看着掌心的狐毛在月光下变成透明，突然将其掷向空中。青面狼王面具从储物袋中飞出，狼首虚影张口吞下狐毛，面具表面浮现出北斗七星的纹路。易凡突然感觉识海剧痛，眼前闪过无数画面——血色祭坛上，狐公子正将小白的内丹祭入青铜鼎，鼎身刻满的饕餮纹突然活了过来。

\"想借饕餮之力重生？\"易凡冷笑间咬破指尖，在面具上画出血色符咒。面具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七道血光从鼎中射出，在易凡面前凝成通往极北之地的传送门。门内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夹杂着古老生物苏醒时的低吼。

易凡最后看了眼小白消失的地方，将面具收入怀中。他的身影没入传送门的刹那，破碎的月光突然汇聚成水晶球，映出狐公子站在封魔殿顶狂笑的画面。在他脚下，九口青铜鼎正喷涌出黑色魔气，每口鼎中都封印着不同的上古凶兽。

易凡指尖还残留着小白消散时的温度，青面狼王面具在掌心发烫，饕餮纹路渗出丝丝血光。他仰头望向天际，只见北斗七星的位置浮现出淡蓝色的狐影，那是小白最后的魂魄指引。衣摆猎猎作响间，易凡咬破舌尖，精血喷在面具上，整个人化作流光没入虚空裂隙。

封魔殿的传送门泛起恶心的紫黑色黏液，易凡甫一落地，便被扑面而来的腐肉气息呛得皱眉。脚下是用妖兽骸骨铺成的台阶，两侧青铜灯柱上缠绕着活物般的锁链，锁链末端拴着数百颗悬浮的妖丹，每颗丹丸都映照着某个秘境正在发生的惨剧。

穿过血色光幕的刹那，易凡瞳孔骤然收缩。眼前的奢华寝宫分明是用活人肋骨搭建而成，穹顶悬着九颗妖圣头颅，脑浆化作夜明珠照亮整个空间。狐公子慵懒地躺在由白骨堆砌的王座上，九条猩红狐尾正缠绕着三名半妖舞姬，其中一名女子的面容赫然与小白有七分相似。

\"来得正好。\"狐公子指尖抚过身边堆积如山的狐皮，那些皮毛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看看这些上等货色，可比你怀里那个不听话的野种强百倍。\"他随手抛来一只玉瓶，瓶中赫然装着小白的本命内丹，内丹表面爬满黑色咒文，正在缓缓龟裂。

易凡的剑瞬间出鞘，却见剑尖在距离狐公子三寸处被无形屏障弹开。王座下突然升起九口青铜鼎，鼎身饕餮纹活物般蠕动，每只鼎中都封印着不同的上古凶兽。狐公子站起身时，狐裘滑落露出胸前狰狞的献祭图腾，正是小白消失前浮现的同款暗金纹路。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救她？\"狐公子指尖点在眉心，那里浮现出小白魂魄的虚影，\"她可是自愿成为饕餮的祭品，为的就是让我突破妖圣之境。\"他突然将小白的内丹吞入口中，整个人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妖气，九条狐尾化作血色锁链缠向易凡。

易凡反手将青面狼王面具按在眉心，刹那间识海翻涌。他看到百年前的小白被锁在祭坛上，狐公子手持骨刀剖开她的胸膛；看到小白在雷劫中化形时，故意将内丹染成血红色；更看到此刻，小白的魂魄正蜷缩在饕餮巨口之中，用最后的力量为他打开生路。

\"原来如此。\"易凡突然将面具刺入心口，鲜血顺着饕餮纹路流淌，\"那就让我们一起看看，究竟谁才是饕餮的食物！\"他的声音带着金属颤音，整个人化作人形图腾没入祭坛。狐公子惊恐的尖叫声中，九口青铜鼎同时炸裂，上古凶兽的虚影在易凡背后浮现，最终汇聚成遮天蔽日的饕餮巨影。

易凡双足踏天罡步，指尖在虚空划出玄奥轨迹，周身腾起十二道血色符文。随着最后一个法诀完成，他的瞳孔骤然变成竖线，喉间滚出低沉的咒文：\"敕敕洋洋，日出东方——\"

话音未落，青铜鼎中的饕餮突然仰头咆哮，九道黑气从鼎中冲天而起，在易凡头顶凝成巨大的符咒虚影。那符咒似金似血，每一笔都在蠕动，仿佛活过来的上古文字。易凡咬破中指，精血喷在符咒中央，符咒突然化作万丈火墙，将整个封魔殿映得通红。

\"普扫不祥之兆！\"易凡剑指直指狐公子，火墙中突然飞出 hundreds of 赤焰凤凰，每只凤凰嘴里都衔着燃烧的符咒。狐公子九条狐尾瞬间炸开成血色屏障，却见那些符咒遇血即燃，在屏障上烧出一个个焦黑窟窿。

\"嘴吐山峰之火！\"易凡张口喷出本命真火，那火焰竟凝成不周山的形状，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压向狐公子。王座下的青铜鼎突然剧烈震颤，饕餮虚影从鼎中探出半个身子，想要吞噬火焰却反被灼伤，发出痛苦的嘶吼。

\"符飞门摄之心！\"易凡甩出的符文凭空暴涨，化作巨大的青铜门扉，门上的饕餮纹活物般啃咬着狐公子的魂魄。狐公子惨叫着喷出黑血，他胸前的献祭图腾突然亮起，小白的魂魄虚影被强行从饕餮巨口中拽出，悬在祭坛上空发出无声的呐喊。

\"降伏妖魔鬼怪逝者！\"易凡趁机抛出青面狼王面具，面具在虚空中旋转，将小白的魂魄吸入其中。面具表面浮现出小白的面容，她眼含泪光，用口型说道：\"杀了他......\"

\"化作吉祥如意！\"易凡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他的身影与面具中的小白重叠，手中的剑突然绽放出璀璨金光。这金光不同于以往的光明之力，而是带着轮回往生的气息，剑身浮现出往生咒文，每道咒文都对应着小白魂魄消散的倒计时。

\"太上老君吾吉吉如律令！\"最后的咒语如炸雷般响起，易凡的剑直接穿透狐公子的胸膛。狐公子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元婴竟被吸进面具，与小白的魂魄纠缠在一起。在面具的饕餮巨口吞噬他们的瞬间，易凡看到小白对着他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祭坛突然剧烈震颤，九口青铜鼎同时炸裂，上古凶兽的虚影在虚空中哀嚎着消散。易凡单膝跪地，怀中的面具缓缓化作光点，只有小白的一缕魂魄留在他掌心，如萤火虫般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