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三世约之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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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不在厅堂里尽地主之仪，到这里做什么呢？”

“刚才事我都看见了，真没有想到你是柒宝斋的少东家。”

王贤之每句话、每一个举动都是那么彬彬有礼，若是他和林一飞是同样的千年怪物，这风度素养云泥之别，所以我保持同样的姿态，等着王贤之的下文。“柒宝斋只是个小门小铺而已，上不了大的台面。”

“黄小姐太过自谦了。”王贤之同我面对面站着，一双眼睛仔细打量着我，“行当里的人有谁敢说柒宝斋是小门小铺，那一定是有眼无珠。按理说黄小姐门第、相貌、风骨都是佼佼者，怎么会自轻自贱呢？”

“王先生怎么会这样认为？”

“从内里看，黄小姐独有一种灵气在，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从外在看，黄小姐不是倾城美女，而是个独韵佳人。抛开柒宝斋少东家的名头不说，今天这身衣裙，用的料子是早就失传织锦手法的流云锦，一尺之价百万，裁剪手法也是出自名家，特别是头上的血玉梅花迷蝶簪更是无价之宝。虽然历来姻缘讲究门当户对，黄小姐怎么会讲高攀不起林氏门楣呢？难道这不是自轻自贱吗？”

耐心等待王贤之说完，我把龙轩在心里骂了一遍，老爷子又把我算计了一回。他早就知晓王贤之的底细，更了解三世约，所以一早设计好接近王贤之的计策，让阿桐替我裁剪礼服，赠我血玉簪，来参加这个拍卖会，这些都是设计的铺垫步骤。而那句“林氏门楣我高攀不起”才是关键，“求不得”真正能吸引王贤之。对于龙轩的计谋，我到现在才想明白，哪天他把我卖了，我还帮着他数钱呢。

后来龙轩告诉我：刀笔客天天记录天下事，见多了尔虞我诈的龌龊事，自己算计别人那是信手拈来，别看你现在清高正直，过不了多久你也事事奸诈。

扯远了，回去在和龙轩算账，现在还要和眼前的人周旋。林氏门楣不是重点，重点是要把话题引到三世约。“不瞒王先生，刚才您说的流云锦、血玉簪我都太了解，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我出自小门小户，说再好只算是个小家碧玉，比不上今天的名门闺秀。关于林氏门楣，柒宝斋东家说了我高攀不起。”

“黄小姐很听长辈的话，这很好，只是自己的想法呢？”

“林竟先生我很喜欢。”接下来要转移话题了，“我现在倒是有点像三世约里的官奴儿和道瑁了，都被外力桎梏，见得到却求不得。”

自信看着王贤之脸色变化，从一贯的风雅到脸色黯然，我知道话题转移成功了。人一旦动情，意志也是最薄弱的时候，我利用这机会发动了刀蔓笔藤。

出乎我的意料，王贤之不是个千年老怪物，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探寻下来，确实与三世约和龙轩所说不差分毫，只是在第三世里官奴儿发了狂杀了道瑁，并抢了道瑁的地缺刀与佛珠，最后还撕下道瑁的一片魂魄缝在佛珠里。三世约失败，里面的参与者也没有好结果，官奴儿带着记忆堕入轮回里，道瑁魂魄不全游荡在阴阳两世中间。最终的画面是老僧嘴里念着苦海无边求着一道模糊的身影。

刀蔓笔藤开始震动，王贤之察觉有人在探寻他，我只能慢慢撤回刀蔓笔藤，最后的瞬间一道剑光向我飞来，擦着我的脖子飞过，留下一道慢慢渗血的伤口。手捂着伤口看见王贤之同样被剑光伤到，同我一样的部位，只见他毫无焦距看着前方吐出五个字：“你出手伤我。”

警惕看着王贤之，生怕在什么地方再飞出一道剑光，心里在狂喊龙轩你快来啊，晚点你要给我收尸了。过了一会王贤之还是不动，此时我好像明白些什么了，他刚才的话不是对我说的，这里有第三个人，会是谁呢？

王贤之终于有了动静，他对我说了声“抱歉，失陪。”后匆匆走了。我检查了一下伤口，血已经流到了衣服上，看架势还没有止住。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林竟出现了，他看起来很是高兴，“晚晚，你受伤了？”

“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