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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武的母亲安慰大家说:“这是最险的地方,过了这儿,就好走多了。”

司机全神贯注,不停地转弯、躲避石子,小心翼翼地向山上攀爬。

转过18道险弯后,汽车终于从南侧山底转到了北侧山腰,接着慢慢向下拐去。

虽然依旧在山上,但道路平缓了许多。

又过了一会儿,杜武母亲说道:“前面就到草尖岭了,我听我家老杜写信提过这个地方,咱们要去的地方可能就在这岭后面。”

“那可太好了!可算快到了,这一路快把人折腾死了。”众人回应道。

汽车继续爬坡、下坡……

终于,在夕阳西下,红红的太阳照到西山时,翻过了草尖岭。

累得满头大汗的司机把汽车驶入平坦的公路,想到离家近了,他兴奋地在驾驶室里高喊:“毛主席万岁!”

车厢内晕晕乎乎的人们也跟着大喊:“毛主席万岁!”

司机接着又大喊:“到了,再转一个弯,就到家了!”

大家欣喜若狂,历经一路颠簸,终于要到家了。

这份喜悦,不单单属于车上这些历经长途跋涉的人,还有已经早早来到三线的人们。

清晨,李春雨早早起床,来到桥口向南眺望。

昨天下午,他到宋东方办公室汇报基建工程进展时,恰逢宋东方办公室的电话响起。

电话是县铁路计划调度打来的,通知明天早上搬家的火车到站,让工厂准备汽车去县火车站接人、接物资。

李春雨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高兴,回到单位就向同志们通报了此事。

快下班时,指挥部也下发通知,让各单位做好接站、搬运和安置工作。

此刻,李春雨站在桥口,看着新修的公路,满心欢喜,一想到今天就能见到亲人,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这时,高丰收走了过来打趣道:“想老婆了?你才回来没几天!”

李春雨笑着回应:“可不是只有你们年轻人会想,我们也一样。而且这事挺奇怪的,长时间不见,还不怎么觉得,短时间不见,反倒想得厉害,你说怪不怪?”

高丰收叹了口气说:“怪什么?大家都想,只是有的人说出来,有的人藏在心里罢了。唉,我家那小子快一年没见到我了,见面了,还不知道认不认识他爹呢!”

李春雨连忙安慰道:“放心吧!怎么会不认识呢。”

两人正闲谈着,身后传来声响。

他们回过头一看,原来是李文化老师傅骑着自行车过来了。

高丰收热情地大声问候道:“李师傅,早上好!您上班可真够早的,今天肯定又是第一个到!”

李文化笑着回应:“在家也没什么事,早点来,能为三线建设多贡献点力量。”

说完,便骑着自行车向北去了。

李春雨又伸头往南边望了望,高丰收也跟着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别看啦,还早着呢!”

李春雨点点头,便和高丰收一起回家了。

在锦东厂区,炸山、平坡、建房的基建队伍正进行倒班作业,全力推进建设。

门卫的哨兵由三线建设人员与基建单位的保卫人员共同担任。

正在建设的三线有两个厂区,左右分布。

左边是主厂区,此刻正在紧锣密鼓地建设中。

主厂区门口正对着的山腰下,有一块被削平的石头,上面醒目地写着红色大字:锦东。

右边的厂区,则计划建在山洞里。

李文化哼着小曲,骑着自行车,满心欢喜地朝厂区驶去。

他转过右桥,进入矿洞沟。

只见几间砖瓦房旁,停着几十辆汽车,许多司机站在路旁。

一个正在吸烟的司机大声喊道:“李师傅,早上好!”

“你更早啊,你们几点出发?”

“马上就走!”

“一路顺风!”

李文化路过运输队的区域,来到变电所的几间砖瓦房前。

变电所的电工郑爱春扯着大嗓门向他问好。

运输和能源部门作为三线建设的先头部队,工作至关重要。

李文化又往前走了一百多米,爬上一个小坡,来到洞口。

洞口值班的同志说道:“李师傅,早上好,每天您都第一个到,太积极啦!”

李文化推着车回应:“吃了吗?”

“还没呢,等换岗了再吃。”

李文化走进山洞,打开灯,换上工装,来到机台旁,开始夹活车件,投入到一天的工作中。

李文化是单位里人人称赞的劳模。

1950年10月,党中央作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战略决策,彼时,他毅然决然地离开了抚顺资本家的小作坊,跟随向北搬迁的兵工厂,奔赴北大荒的奎龙市。

奎龙市的保东机械厂,前身是东北军的小型武器修配厂。

日本侵略期间,被日伪霸占,直到1946年才重回人民手中。

当时,工厂被部队接管,作为人民军队的兵工厂,在解放战争时期生产了大量武器。

1950年10月,为顺应抗美援朝战争的形势,军工企业紧急进行战备搬迁,李文化就在这时加入了保东机械厂。

北大荒白雪皑皑,数万名军工职工及其家属奔赴这片苦寒之地。

他们怀着当家作主、誓死报国的赤诚之心,带着设备、工具和材料走进保东。

利用原有的仓库、厂房和棚舍,组建起一个又一个车间。

在天寒地冻的北方,为保证前线武器的供应,全力生产出大批军火。

李文化全程参与其中,他工作积极努力,认真负责,不到两年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还成为车间的车工能手和先进工作者。

后来,中苏边境局势紧张,再度搬迁的计划被提上日程。

一年前,领导找到李文化,让他和二十名工友一同前往辽西省锦海市威宁县。

从那时起,他踏入这片群山,成为一名三线建设者。

在同一单位,磨工麻三田总是第二个到达单位。

麻三田中等身材,身形微瘦,五官端正,茂密的黑发还带着点自然卷。

他的机加技术不算突出,但为人处世十分老道,领导和同事们都对他很认可。

他总是早早来单位,不为别的,就为能有时间打猎。

他有一把猎枪,只要一有空,就提着枪上山。

这山上的野兽可不少,有野兔、野鸡,运气好的时候,还能碰上狼、狐狸和黄羊。

这天,麻三田出了洞,绕过厂区的铁丝网,往山上走去。

翻过一道山梁,来到一棵小松树下,伸手扒了扒,查看昨天下的兔子套。

这兔子套是他用车间的细铁丝做的,制作起来倒也简单。

把细铁丝切成半米多长,一头用钳子弯成小圈,另一头穿过小圈,做成大圈。

下套的时候,一头系在树根上,另一头的大圈放在兔子常出没的路上,再用杂草伪装好。

兔子脑袋钻进去一挣扎,脖子上的圈就会越勒越紧。

不过,除了抓兔子,打其他猎物就得靠枪了,这让麻三田有点发愁。

原因是从城里来的时候,带的子弹没剩下多少。

好在负责家属搬迁的领导告诉他,嫂子会把子弹带来,这才让他安了心。

或许是因为平时子弹稀缺,每次开枪时他都格外认真,对着树上的大鸟或是山上奔跑的动物放一枪,基本都能击中。

麻三田打猎的水平很高,每周都能有所收获。

打到的野味,他总会挑些好的,送给机加筹备组组长刘海福。

刘海福对麻三田的工作表现和为人十分认可,觉得他能力强、善于协调关系,还尊重领导,是个可用之才。

一个月前,刘组长走到机床前对他说:“麻三呀,经机加筹备组研究决定,从今天起,你担任机加材料员。”

麻三田连忙回应:“谢谢领导,我听您的,领导让干啥我就干啥,坚决听党指挥。”

说完,他停下磨床,凑到领导身边,小声问道:“领导,我再多问一句,您别介意哈。”

刘海福看着一脸嬉笑的麻三田,就知道他心里有想法,便说:“你小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麻三田嘿嘿一笑:“还是领导懂我。我就想问,干材料员有没有保健待遇?要是没有,能不能保留我原来磨工的保健?”

刘海福笑骂道:“你可真够小心眼的,这事我早就替你想到了。再说了,现在还在筹备期间,劳资部门都还没成立呢,工种还得按档案来,你岗位名义上还是磨工。”

麻三田一听,脸上堆满了笑意:“谢谢领导!”

麻三田担任材料员后,已经连着三天去库房领料了。

这天,筹备组副组长张小会一脸不满地把他叫住,质问道:“麻三田,这几天都没见你好好干活,天天跑去打猎了是吧?工作可不能这么干,你心里得有数!”

麻三田立马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脸上堆满笑容解释道:“领导,您这话说的,是不是忙糊涂啦?您看,领导们之前安排我当材料员,材料员的活儿不就是得天天往供应库房跑,去领料嘛。”

张小会一听这话,脸上一阵发烫,心里顿时明白了,这肯定是刘海福做的决定,可他怎么定了这事都不跟自己通个气呢?

没办法,正职和副职有别,张小会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尴尬地笑了笑说:“哎呀,最近事情太多太杂,把这事儿给忘了!”

打这以后,麻三田当上材料员,空闲时间明显比以前多了起来。

他对打猎那是痴迷得很,有时候还会把心爱的猎枪拿回家。

要是上午安排了去库房领料,他准会趁着清晨那股新鲜劲儿,跑到厂外的山上,打上一小会儿猎,过足了瘾才慢悠悠地去库房。

库房坐落在头道沟,这头道沟可是压儿山的第一条沟。

分散在这儿的库房顺着山势修建,位置和地形都不太好,大多数时候太阳都照不进来,屋里总是潮乎乎的。

不过,比起机加车间所在的那个山洞,这儿的条件已经算很不错了。

昨天下午麻三田在库房等材料,等的时间实在太久,压根没时间上山打猎。

快下班的时候,他听说今天运送物资的车皮就能抵达县里。

麻三田心里“咯噔”一下,瞬间紧张起来,嫂子这次过来,还说要给他带些子弹呢,要是到时候连个像样的猎物都拿不出手,那可太丢面子了。

想到这儿,他一大早便匆匆来到单位取枪,心急火燎地往山上赶,就想着多打点野味,好让嫂子高兴高兴。

另一边,李文化正开着机床,目光在车间的山洞里缓缓扫过。

这个山洞不算大,可这里的一砖一瓦、一台一凳,都藏着他辛勤劳作的身影。

矿洞沟里有不少废弃的矿洞,他们车间所在的这个矿洞,洞口是最大的。

洞口的岩石大多是沉积岩,这些年,附近老百姓建房总来这个洞口采石,也许是因为长期采石的缘故,洞口被拓宽得很宽。

二十一个建设者入住山洞后,指挥部当机立断,决定利用这个山洞建厂房。

大家齐心协力,从山上山下砍伐了几十根大树,用树干做支撑,又找来木材在洞口安装了大门。

就这样,洞口处建起了一个长四十米、宽十三米的厂房。

山洞深处还有几条巷道,大家在巷道里砌起了几排炕,挂上了各个筹备组的牌子,原本阴暗的巷道一下子变成了大家的住房和办公室。

没过多久,保东那边运来了八台设备,李文化在三线的车工事业,就在这个山洞里正式拉开了帷幕。

机台工人陆续到岗就位,八台设备一起轰隆隆地运转起来,大家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着今天车队什么时候能回来。

午后,张小会带来通知,说刘组长决定下午三点半关闭机床,全面打扫卫生。

时间一到,原本轰鸣的机床瞬间停止了运转,大家手脚麻利地拿起抹布,快速地擦拭起设备。

仅仅十分钟后,刘海福便站到了厂房中间,张小会则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

刘海福手举红宝本:“同志们,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的老婆、孩子就要来了,我们要感谢毛主席他老人家呀!来,大家同我一起高喊,毛主席万岁,万万岁!”

跟随举着红宝书的手摇起,大家异口同声喊着毛主席万岁,万万岁。

手停了下来,喊声也停了下来。

刘海福清清嗓继续说:“无数事实证明,任何时候我们都要学习主席的说话,只有学习了主席的说话,才能让我们心明眼亮。”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落了下来,双手翻开红宝书读道:“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还要和全国大多数人民走这一条路…”

刘海福读完这一段,收起红宝书,放于上衣口袋中,并顺手整理了一下兜口的毛主席像章。

他用眼睛再度环顾参会同志。

接着讲:“这段语录大家学习过,多数人都能背下来,我就不多读了。我说一下我的学习体会,学习主席语录可以加深我们对当前国内国际形势的认识,因此我们要天天学,时时学。

有的同志可能要说了,今天学到了什么?对于这一问题,我要先说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是搬家。搬家代表什么?代表三线来人了,革命力量增加了。

大家回顾一下,一年前,珍宝岛战役胜利,我们二十一人扛着柴油机,来到了这荒山野地,在军代表彭政委的正确领导下,在三线筹备组宋总指挥的正确指挥下,轰轰烈烈的三线建设开始了。

部里、省里、市里高度重视,抽调了大批革命同志投入到这伟大的事业之中。

大家看到了,锦海市组织的建设单位给我们建厂房、建住宅。

威宁县组织的几千名民工给我们修路、平整场地。

铁路部门也在连接着各个工地的铁路线。总之,修路、架桥、引水,通电各项工作都在全面开展。

团结协作的革命同志随处可见。

别人帮忙时,我们自己也不含糊,一边设计一边施工,为保证生产,利用山洞,建了厂房。

人拉肩扛,越过几座山拉来了电,通电后,柴油机放假了,我们也不用闻柴油味了。

再往后,机床来了,又安装了八台机床,安装、调试、生产,以李师傅为首的这些师傅守着机床保证了三线建设的需要,你们说这是不是我们的成绩!”

“是成绩,是我们的成绩!”麻三田站在一旁,满脸激动,声音洪亮地喊着。

大家受其感染,也跟着纷纷高呼起来。

“对,是成绩,而且是了不起的大成绩!我们在这个山洞里,度过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时光,但同时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这个山洞见证了我们的泪水,更承载着我们的喜悦与幸福。当初各小组都在这山洞里的时候,尽管环境混乱,可我们没有让生产受到丝毫影响。燕子沟的办公房在年初建好后,领导和部分小组人员搬了出去,山洞里的炕空出了不少。到了春夏之交,又新来了五十六个人,洞里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随着家属区的完工,山洞里的炕,终于彻底空了下来。

同志们,这次火车拉来的同志更多,有七十多名职工,还有好多家属呢。咱们三线的队伍壮大啦!而且,转业的同志、地方上的同志也都来了,五湖四海的人齐聚于此。大家想想,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就像毛主席说的,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在这里,我也要问问大家,这段时间我们学到了什么?我们学到了,一切革命队伍里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

说话间,刘海福抬起手臂,瞥了一眼手表,接着说道:“我就不多说了,同志们!领导关怀着我们,我们也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让毛主席他老人家放心,让副主席放心。最后我再说一句,大家赶紧回家做饭、接家属。家属还没来的同志,也别闲着,去帮着做点事。”

“我就讲到这儿,小会,你还有什么要讲的不?”刘海福回过头,看向张小会。张小会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要说的。

刘海福大手一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情,高声说道:“散会,都赶紧回家吧!”

傍晚,承载着奔赴三线人员的车缓缓驶来。

像冉海一家全员到齐的情况并不常见,三线后勤筹备组为他们分了住房,随后带领他们前往住处。

冉海一家人打开房门,便马不停蹄地开始收拾屋子、摆放物品,期间还就着干粮,简单吃了几口。

多数家庭都忙碌到后半夜,才终于安顿下来。

不过,有几户人家对分配的房间不太满意,提出重新选房的要求,为了这事儿,他们折腾得一夜都没合眼。

像刘海福这样提前做好准备的家庭不在少数。

他们早早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家属和孩子一到,一家人搬着东西进屋,稍作整理,就吃上了热乎的饭菜。

当然,在那个物资不算充裕的时期,能像刘海福家这样在饭菜里吃到肉的,实在是不多。

这晚的事,李风顺什么也不知道。

因为他在草尖岭上累了,蜷在车厢上睡着了,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

天未亮,李风顺醒了,他是饿醒的。

火炕上,两个哥哥在旁边睡觉,盖的还是那个有粉花的棉被,枕头还是那灰土色的粗布枕。

借着月光,趴在炕上观看,炕靠南窗,房间从东到西不到3米,从南到北不到4米,炕占了近一半。

炕上靠着西墙,摆了一个新的炕柜,炕下有一较长的木凳及一张木桌,地面的红砖铺的很平,缝隙很小,门在东,这凳、桌、柜以前没见过。

长凳上堆着衣服,他下了炕,找到了自己的衣服,穿好。

轻轻拉开门,掀开一半截的白门帘,转头看了看窗户,心想这帘不如放在那。

进入厨房,东边有一扇门及一半的白门帘。

他听到了爸爸的鼾声,想那是父母的房间。

南边也有一门,两米多宽的厨房,靠近门的两侧,搭了两个灶台,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西面的大,东边的小。

大的放置一口四仞大铁锅,小的放一小铁锅。

大铁锅是从市里带来的,小的不清楚。

转了一圈找到了水缸,水缸靠在北墙边,缸上的桶盖是爸爸用木头做的,这个他认识。

桶盖上有机关不用掀整个桶盖,从一边拉下机关,上面就会出现一个不大的缸口,水舀子从缸口伸进去便可舀水。

他记得从奎龙带来两口大缸,一是水缸,二是酸菜缸。

舀起水喝了一大口,感觉味与奎龙的水不同,有点咸。

他没有多想,转向厨柜,厨柜也是爸爸打的,三门的柜,下面还有三个抽屉,柜顶边三面围板比柜顶高了少许,放东西不会从两边后面掉下。

拉开柜门,拿出一个白面馒头和半根大葱,一边啃一边向门口走去。

拉开门栓,打开门。

圆圆的白白的月亮下,灰暗的云贴在了山峰上,仿佛伸手可触。

他好奇的前后左右溜达看着,新家建在山坡上。

山坡上有许多的平房,平房下有许多的楼房。

他的家在一排平房的偏中位置,前有楼,后有平房。

楼房是两层的,楼上、楼下各有6户门、6个大窗、6个小窗。

而自己家只有两个大窗和一个门。

平房与楼房的房顶一样,都是带脊的人字形房顶。

楼房二层有外挂的露天挑空走廊,走廊的左右有外挂的楼梯,走廊上的铁栏杆高约1.2米。

西头有一大坡道,跑到坡道上看,坡下左右各有两栋楼,坡上左右各有三排平房。

他来来回回走了两遍,确认了家的位置。

顺着坡道到了高处观察,南面的山很高,东面烟雾缭绕,看不清山的高低,西边有大片的农田,再远,好像有一南北走向的山。

他想爬南面的山,走下坡却怕了,他想找高文革,却不知他家在哪?

了望时,他看见厕所,就跑了进去。

从厕所出来,有人看见他,问:“小孩,你谁家的?”

“老李家的!”

寒露打在枯黄的草上,微风从山上吹来,有点凉,他将小棉袄的扣子扣了起来。

一会儿,烟囱冒烟了,太阳爬上了山岗。

“吃饭了!”妈妈走出家门站在门前喊着。

听到声音,李风顺跑了回来,进了屋看见爸爸坐在长凳上,与两位哥哥交谈。

和蔼的脸上露着快意,他的胡子刮的很净。微长的白脸上,长长的眉,大大的眼睛,闪着喜悦:“不想爸?你这个臭小子,大早上的跑哪去了,坐我这!”

“我去看山,想爬山!”

“好,这样吧,老大,一会儿带着弟弟去爬山!”

“好的。”

“注意安全、找几个人一起上山,一起下山,别去太陡的地方…”

爸爸上班了,李云顺带着两个弟弟站在坡上四处瞧,一会儿看见同学李建华、张美艺。

李云顺问:“登不登山?”

“正有此意。”

张美艺站在李云顺的身旁,商量如何爬山。

这时,李建华说:“我再找几个人。”

一会儿,他带着冉欣、杜武等人回来了。

大家站在坡上商量,建设单位拉货的汽车跑了过去,卷起的烟尘让路边的厕所影影绰绰。

李风顺看着烟尘中连续驶过的汽车,想起了从城里来的山路,突然高文革从烟中跑了过来。

“你怎么从烟里出来了?”

“刚拉完,你们干什么呢?”

李风顺咬着高文革的耳朵,告诉他:“登山。”

高文革使劲点着头说:“我也去。”

哥哥姐姐商量着,李云顺挥着手,指向前面的山说:“向这座山进发,你们看横峰侧岭,连绵起伏,爬起来定会好玩。”

冉欣说:“如何爬?”

“东高西低,从西面爬。”

下了坡,绕到桥头,踩着滩涂上的石块向山坡走时,李建华崴了脚,好在李云顺伸手拽了一把他没倒下。

李云顺说:“怎么样,还能行吗?”

“没事,继续。”

走到了山下,仰头望东,山上的松树在太阳照射下黑翠似煤,只有树尖露出粉红的色彩。

李风顺向上望时总感觉山顶有一白光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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