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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英：“……你说是就是吧，她怎么……她是这么死的？”</p>
潘筠将画册卷起来，眼里好似盛满了刀子：“李师兄，这事我管定了！”</p>
李文英：“你高兴就好。”</p>
潘小黑也喵了一声。</p>
邬县令拿到了画册和一本账册，加上傅大年收集的书信，被丢在后院里的人全都被名正言顺的收押进大牢了。</p>
把画册和账册拿出来一对，还牵扯出好多人呢。</p>
且相当多的一部分人在南昌府，那不是邬县令管辖的范围了。</p>
他就是想借口“县内事务皆由县令做主”这条办事规则去拿人都不行。</p>
这事只能上报朝廷，由朝廷来管。</p>
邬县令连夜升堂。</p>
这一审就是一夜一天，等他把所有人的口供都整理好，已经到第二天的傍晚了。</p>
潘筠愣愣地坐在大堂的台阶上，四下无人。</p>
邬县令拿了一沓供词过来，递给她。</p>
潘筠接过，不解：“作甚？”</p>
邬县令：“我昨晚便强命傅大年复制一些画像，再让人把账册抄了两份，这一份给你。”</p>
潘筠：……</p>
“供词、画册、账册，你这是想让我再走一遍京城伸冤的戏码吗？”潘筠抬头看向邬县令。</p>
邬县令苦笑：“我官卑位小，我已经让人拿着东西快马加鞭进京告状，剩下的这一份会依照程序上呈府衙，案子能不能往下查，能查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不论此案最后如何，我这个官都当不了了。”</p>
“若是此案最后不了了之，你手中的这份证据便是他们最后微末的希望，”邬县令道：“潘道长，你是个好人，将来若有机会，还请让他们的冤情得见天日。”</p>
他深深地朝潘筠一揖：“拜托了。”</p>
潘筠捏着手中厚厚的供词，她偏头看向停尸房，好一会儿，轻轻“嗯”了一声。</p>
邬县令眼眶通红的直起身来，大松一口气。</p>
“我已经张贴公告，让他们的家人上门来认尸，但他们皆出身风尘，不是被家人所卖，就是被拐卖来的，早和家人断绝联系，能联系到的少之又少，所以县衙决定先给他们下葬，立上木牌，将来他们的家人若是找来，便可根据木牌将尸骨挖出带回去。”</p>
潘筠道：“朝颜的尸骨给我，我要带走。”</p>
邬县令：“根据他们的口供，已经确定朝颜就是柳小红，他们家搬去了北源乡，我已经让衙差去通知他们里正……”</p>
潘筠打断他的话：“县尉说小红是她父亲亲手卖到万春楼的？”</p>
邬县令一顿，点头道：“是，案宗上有记载，当年柳家来报案，案由便记着，柳小红是因为其家人病重，所以被她父亲卖到万春楼。”</p>
潘筠道：“那就不必等了，我要把尸骨带走，如果他们想亲自收殓她的尸骨，就请他们到龙虎山寻我吧。”</p>
邬县令：“昨晚上我就想问了，你认得她？”</p>
潘筠抬头冲他微微一笑：“认得，都说了是姐姐了。”</p>
邬县令：“……她死的时候，你才几岁？她一辈子都没出过吉安，你当时在吉安？”</p>
潘筠：“谁说她没出过吉安？她现在可自由了，全天下都去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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