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旧岁烟火，情暖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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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的风，如同一双粗糙的手，轻轻抚过这片宁静的山村，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却也裹挟着年关将至的独特气息。上完坟后，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小院里，给整个院子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纱衣。此时，媳妇做的隔着火铁锅猪肉咸米饭的香气，早已弥漫在空气中，引得人垂涎欲滴。

媳妇从房后那片不大却充满生机的地里，熟练地拽了两根葱。葱叶翠绿欲滴，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又顺手揪了一把盐碎，那盐碎在她粗糙却灵巧的手中，宛如细碎的雪花。接着，她伸手摘了几个青辣椒，青辣椒个个饱满，色泽鲜亮，透着一股诱人的辛辣气息。回到厨房，她手脚麻利地将这些食材剁碎，不一会儿，一盘色泽诱人的小菜便准备妥当。

随后，大家一起把那略显陈旧却承载着无数回忆的小桌搬了出来，稳稳地放在院子中央。姊妹几个围坐在小桌旁，桌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猪肉咸米饭和刚做好的小菜。阳光洒在饭菜上，反射出诱人的光泽。大家拿起碗筷，开始享用这顿美味的午餐。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大口大口地吃着，那香甜得劲的滋味，仿佛能驱散所有的寒意，让人心生温暖。

饭后，几个人并未着急起身，而是围坐在院子里闲聊起来。阳光逐渐变得柔和，微风轻轻拂过，吹得院子里的树枝沙沙作响。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大家的话题渐渐转到了那些年的生活点滴上，思绪也随之飘回到过去，尤其是我初三的那个春节，仿佛一部老电影，在大家的脑海中缓缓放映。说着说着，姊妹几个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让人感慨万千。

学生放假，祭灶在家。在那个物资相对匮乏的年代，过年对于孩子们来说，是一年中最值得期待的时刻。他们满心欢喜地盼望着过年，只为能穿上崭新的衣服，吃着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美食。而对于大人来说，过年却更像是一场难关，一年到头忙忙碌碌，有些家户即便拼尽全力，日子依旧过得紧巴巴的。

时光的年轮已经悄然走到了上世纪八五年，虽说山区的生活相较于以往有了些许改善，基本上解决了温饱问题，但庄户人家的日子依旧过得紧巴巴的。在这个小山村里，大伯和大哥都在乡里工作，父亲则在王屋初中教书，一家能有多人从事教育工作，在当时的山乡方圆，称得上是令人羡慕的书香门第。尽管在经济上，有时候还比不上在农村搞矿的人家，但书香之气却如同袅袅的炊烟，在羊肠小道上悠悠飘荡，给这个小山村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文化韵味。

置办年货、做豆腐、拾柴火、炉馍蒸馍、做新衣服，这便是过年的六个主要活计。一般在腊月二十六前后，便是母亲、大娘和大嫂们在一起炉馍的好时候。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话一点不假。头天晚上，她们便手脚麻利地把面和好，放在晚饭后还有火胎的灶火旁，让面团慢慢发酵。面团在温暖的灶火旁，如同一个安静沉睡的孩子，一点点膨胀起来，仿佛在积蓄着力量，等待着第二天的华丽变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