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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赵大爷背着药篓从后山归来,篓子里的接骨草还沾着晨露,仿佛带着山林间的清新气息。
他在灶台前支起砂罐,柴火噼啪声中,浓重的药香漫过堂屋,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给你们备十贴外敷的膏药,再写个内服的方子。”他用树棍拨弄着砂罐里的药汤,火光映得他眼角的皱纹更深了,那皱纹里仿佛藏着岁月的故事,“当年我在伐木场摔断腰,就是靠这方子捡回条命。”
温羽凡看着老人往膏药上撒朱砂粉的背影,喉咙发紧,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赵大爷为他们付出了很多,这份恩情难以言表。
直到日头爬上东山,赵大爷才将油纸包好的膏药塞进霞姐怀里,又往金满仓裤兜塞了俩烤洋芋,眼神中满是不舍:“记得啊,药需要每天换,可不能偷懒耽搁啊。”
三人走到院门口时,赵大爷突然喊住他们,又从鸡窝里摸出五个温热的鸡蛋塞进霞姐手里。那鸡蛋还带着母鸡的体温,仿佛承载着赵大爷满满的关爱。
黑狗黑子蹲在门槛上,尾巴扫起细小的尘埃,安静地目送他们踏上石板路。那眼神里似乎也透着一丝不舍,仿佛已经习惯了他们的存在。
三人一步三回头,看着赵大爷和黑子的身影越来越远,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此去又会面临怎样的艰难险阻,但赵大爷给予的温暖和帮助,将成为他们前行的动力。
翻过山梁时,温羽凡回头望去,只见赵大爷还站在晒谷场上,身影被晨雾揉得模糊。老人佝偻的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旱烟杆斜斜别在腰间,像棵倔强的老树扎根在熟悉的土地上。
金满仓趴在温羽凡背上,伤腿随着步伐轻轻晃荡,他凑近温羽凡耳边,声音压得很低:“我把那一百块钱压在他酒瓶子底下了。”话语里藏着小心翼翼的忐忑,仿佛生怕被风听见,传回老人耳中。
“他会骂人的。”霞姐走在右侧,手里攥着赵大爷塞的烤洋芋,油纸包装上的草绳结被指尖摩挲得发潮。
她忽然加快脚步,帆布鞋尖踢飞一粒石子,石子骨碌碌滚进路边草丛,惊起两只蚱蜢。
温羽凡肩头沉得发紧,却仍腾出一只手往后拍了拍金满仓的屁股:“干得好!那就走快两步,一会儿大爷拄着拐棍追过来塞钱,咱仨可跑不过他。”他刻意说得轻快,可嗓音里仍裹着没化尽的酸涩。
山风掠过树梢,吹得金满仓后颈的绷带微微鼓起,远处传来零星的狗吠,恍惚间像是黑子在追着晨雾欢叫。
土路扬起的灰尘钻进鼻孔,温羽凡望着前方蜿蜒的山道,在心里估算着距离,这会儿该走了五里地。
山坳后的竹林尽头,隐约能看见班车停靠点的铁皮棚。那铁皮棚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陈旧的光。
山道转过一个急弯,班车停靠点的红顶突然撞入眼帘。那红顶在一片绿意中显得格外显眼,仿佛是希望的象征。
温羽凡放缓脚步,让金满仓滑下后背,三人靠在斑驳的广告墙下喘气。墙上“要想富,先修路”的标语褪成浅粉色,字迹有些模糊,却依然能看出曾经的鲜艳。
那标语像是时光留下的痕迹,见证着这里的变迁。
时间掐得刚刚好,一辆开往县城的班车正歪歪斜斜地停在路边喘着粗气。
车身漆皮斑驳脱落,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铁皮,车窗玻璃缺了两块,用塑料布糊着挡风。车内飘出劣质烟草混着汗味的气息,二十几个座位挤得满满当当,引擎声像老黄牛爬坡般吭哧作响。
那班车看起来破旧不堪,却承载着他们离开这里的希望。
一名中年妇女从车门探出头,肥厚的下巴挤在门框上:“去县城不?加你们仨就满员咯,踩油门就走!”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温羽凡回头望去,山道拐弯处果然晃出个佝偻的身影,他的心猛地一紧,焦急地催促:“快快快!先上车!”声音中带着紧张与不安。
赵大爷拄着竹棍,深一脚浅一脚地追来,蓝布包在肩头颠得左右摇晃,裤脚还沾着晨露打湿的草屑。老人抬起胳膊想喊,却被咳喘呛得弯下腰,竹棍差点戳进路边水沟,他那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着急的神色。
金满仓单脚跳上车,用树枝制作的简易拐棍撞在铁皮台阶上发出刺耳的“咣当”声,他咬着牙,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但还是努力往车厢里挤去。
霞姐扶着他往车厢里挤,臀部刚蹭到座椅边缘,司机就不耐烦地拍打方向盘:“坐稳了!”语气中满是催促。
车门“哐当”一声合拢,把赵大爷模糊的怒吼关在车外:“龟儿子些……”
班车猛地蹿出去,排气管喷出黑烟。
温羽凡扒着后窗望去,只见赵大爷渐渐缩成个小灰点,还在山道上蹒跚着挥手,他的眼神中满是眷恋。
“大爷也真是……”霞姐攥紧车窗把手,指节发白,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她的心里满是对赵大爷的愧疚与感激。
金满仓低头摸着兜里的烤洋芋,油纸包装上仿佛还留着赵大爷的体温,他的眼眶微微泛红,脑海中浮现出赵大爷那慈祥的面容,心中满是温暖与不舍。
“买票了买票了!一人十块!”中年妇女攥着油腻的钞票夹子,在摇晃的车厢里艰难地走来走去,她扯着嗓子喊道,声音在嘈杂的车厢里回荡。
温羽凡背靠车门坐在小马扎上,听见这话下意识摸向裤兜,脸上露出一丝紧张。他的手在兜里摸索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三十二。”他低头数着掌心的钞票,两张十块、两张五块,还有两个硬币在指缝间硌得生疼,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些钞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还剩俩钢镚。”
阳光透过车顶破洞照在他手背上,汗毛根根分明,像覆着层金粉,那金色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艰辛。
班车在崎岖的山道上一路前行,车身剧烈地摇晃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远处县城的楼群在地平线上起伏,像一堆堆摞起来的火柴盒,那些楼群看起来近在咫尺,却又仿佛遥不可及,仿佛他们的希望就在前方,却又充满了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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