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兄弟情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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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情谊（中）

卢瑟还是没来找你？</p>

“……没有。”</p>

你也没去找他？</p>

“……”</p>

“我为什么要去找他？”</p>

因为：你有没有想过，他只是在等伱先开启话题，毕竟你们两个已经分别这么久了，难免会产生陌生的空间，这个时候，就需要其中的一个人先靠近一步。</p>

卢瑟也许认为，他不适合成为这个先靠近的人物。</p>

“摩根，我的血亲：如果卢瑟会因为这种毫无意义的理由，而延误工作的流程，那他就应该被送上军事法庭。”</p>

……</p>

确实。</p>

你……说的都对。</p>

——————</p>

对于某一位常任的的纸，以继续他们那里的流程和利益链条呢。</p>

这部分，你要怎么办？</p>

“……”</p>

“我让人把那个冉丹大祭司的头颅和异形帝国的核心机密，都一并送到了泰拉的元老院那里，让玛卡多解决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吧，我已经完成了我的那部分责任，剩下的那一部分，是属于他的了。”</p>

……</p>

漂亮。</p>

但你有没有想过……</p>

摩根举起了那份文件，用手指弹了弹，发出清脆的响声：这种响声只存在于那些刚刚出炉的，还没有完全历史任务的废纸身上，等它们失去了这种清脆，那差不多也是归于碎纸机的时候了。</p>

我刚刚所提到的那些后勤部门、机械教代表和运输舰队，并不是你能随便扔进垃圾桶里的一次性用品：看看这批新的文件吧，都是你为了下一场战争所要求的物资补给，而且在数量方面，比冉丹围城战所需要的更为惊人。</p>

“这是必要的，摩根。”</p>

庄森很是严肃的点了点头。</p>

“毕竟，海德里希是一个需要我们慎之又慎的对手：他会从你最微小的疏漏中刺入他的利剑，不会给你任何补救的机会，我研究了他的无数次战役与胜利，但我依旧没有完全的把握能战胜他，所以，我只能拼命扩大我的每一丝优势。”</p>

包括海量的补给？</p>

“如果能凭借绝对的体量和消耗来击垮他，那简直再好不过了。”</p>

……</p>

摩根叹了一口气。</p>

庄森，从军事方面，我并不否认你的这种观点，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p>

蜘蛛女皇指了指她旁边那些刚刚被她批阅完的文件摞，那些摩根在不到十分钟之内的战果，却轻易地碾压了卡利班人至少一个小时的不停歇作业：显然，在处理这些公文和虚伪语言的方面，摩根和庄森之间差了至少二十个黎曼鲁斯。</p>

那些战争之前，被你冠冕堂皇扔掉的文件，和现在这些，被你写上了新的贪婪要求的文件，最后会流入到一批人的手中：无论是冉丹围城战，还是接下来针对于海德里希的绞杀，在此期间为你提供后勤的都是同一批人，都是同一批的后勤部门、铸造世界与舰队。</p>

不要心存侥幸，除非玛卡多疯了，否则他不可能花费成倍的时间与路途消耗，再给你找一批新的后勤供应商：所以他们一定会是同一批人！</p>

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上一批次还没运转完全，要求更大的下一批次就已经来了：你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么？</p>

“……”</p>

“后果？”</p>

卡利班的雄狮抬起了头，他挑动着金色的浓眉，颇为生疏地咀嚼着这个词汇，就仿佛这个平常的词汇在之前的几十年里，一直没有在他的脑子里出现过一般。</p>

就像是……</p>

摩根觉得自己的声音显得有些咬牙切齿，不过她还是尽可能地安抚着自己的神经，努力拼凑出这个半吊子骑士能听懂的比喻。</p>

你许诺了一袋小麦，让地里的农夫放下农活，跟你去战场上当仆役，而当战争结束的时候，他还没有领到他的小麦，也没来得及照顾荒废的田地，就被你再次拉上了战场：而且这次还要更久。</p>

你说，接下来会怎么样？</p>

“……”</p>

庄森皱起眉头</p>

“你这个话语不对，存在逻辑上的问题，摩根：在卡利班，我们从来都不会因为战争而征调农夫，因为在那些骇人的巨兽面前，农夫这种没有经历过军事训练的人，是毫无价值可言的。”</p>

……</p>

摩根觉得自己想说脏话。</p>

不过她控制住了。</p>

你这样的骑士真是活该被胡斯了……</p>

“什么？”</p>

不，没什么。</p>

我们说的清楚一点吧。</p>

摩根感觉自己在叹气。</p>

举个例子：一支为你运输补给的舰队，比如说他有着二十艘船只，即使装满了补给，恐怕也不足你的一次攻势的消耗，但是尽管如如此，只要其中的一艘船出现了不明不白的损失，都足以让这支舰队的指挥官赔的倾家荡产了，甚至他的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p>

而现在，你的文件，那个本应该成为他完成了这次运输任务的唯一一个证据，再也不会来了，相对于一大笔物资，在帝国的官方公文中，流入了一个完全不知名的去向：你知道这会给那个指挥官带来什么样的麻烦么？</p>

“……”</p>

“这不是什么大事，摩根，说清楚就可以了。”</p>

如果只有一个舰队，这当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个舰队，在为了你的战争大业而进行运输工作么？</p>

你知道么？</p>

“……”</p>

庄森的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肃穆与冰冷，但是他的沉默就足以成为最好的回答了：在蜘蛛女皇那青蓝色的瞳孔面前，卡利班人显然无法遮掩住每一个秘密。</p>

摩根揉了揉太阳穴，她闭上了自己的眼睛。</p>

五百个：至少，而且这个数字每时每刻都在增多。</p>

五百个运输舰队，他们来自于不同的星区、拥有着不同的权力体系，甚至过属于不同的上级与指挥脉络：这还只是其中最简单的那一部分，因为我们还没有提到机械教、泰拉战争委员会、以及那些负责提供物资的星球总督，还有随之而来的外交、社会文化、运输路线和权力分属的问题。</p>

这些东西就像是一座巢都最开始的电力网络一样，复杂到没人任何人能够完全理清，却又重要到只能依赖它们，而现在，你只是拍了拍手，就把这台老式机械的核心部件给扔了。</p>

是的，玛卡多的确可以用一句话来代替这些文件，但是也请你清楚，庄森：那些凡人都不是机器的零件，更不是你的战士，他们中的每一个个体，都象征着一个完全成熟的环境与人脉网络，都伴随着不可能终止的政治斗争。</p>

而一大笔去向不明的战争物资，即使在你眼里没什么问题，却也足以成为凡人间的性命筹码：要知道，在那些人类官员的权力斗争中，无风尚有三尺浪，更何况你的这个举措，完全就是狂风。</p>

而当这些权力网络的末端被你吹的七晕八素的时候，它们的混乱也自然而然地会反馈回来：等着吧，庄森，即使我们批完了所有的文件，这一批物资也不可能像之前的那样准时了，即使累死玛卡多他也做不到。</p>

蜘蛛女皇无情的敲击着她与庄森之间的桌面，这长篇大论的话语甚至没有干扰到她的批阅速度，就仿佛是一个幼稚园的老师，在随口告诫她身边的懵懂孩童一般。</p>

“……”</p>

庄森沉默了很久，他的面容甚至闪过了一丝不可思议，最终在错愕与思考中停留了下来，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宛如在面对一只看不见的可怖巨兽。</p>

“你的意思是说，下一批的物资会受到影响？”</p>

这是很显然的事情：你作为权力网络的终端，擅自地放弃了自己的功能，那么就不要奢望一团乱麻的权力网络，还能向之前那样有条不紊的运转了。</p>

“……可是……”</p>

“我之前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摩根。”</p>

你之前一个人负责过所有的后勤流程嘛？</p>

“……”</p>

#庄森式沉默#</p>

“我们该怎么办？”</p>

目前看来，就只能将错就错了，要么你稍微放缓一下对于海德里希的讨伐，将还没有完全混乱的后勤网络稳定下来：与玛卡多沟通一下，他会帮你的。</p>

摩根随意地摆了摆手，她其实并不如同表面上的那么在意这个问题：这种后勤混乱对于庄森来说可能是灾难，但对于摩根这种多线程的天生公文灵根来说，不过是需要花上一天的麻烦事而已。 “……不。”</p>

“我不能告诉他。”</p>

庄森笑了笑，颇为严肃的摇了摇头。</p>

为什么？</p>

“没有理由。”</p>

……</p>

“而且战事也不能延误：就像我们说好的那样，再过两天，暗黑天使军团与太空野狼军团就会离开这里，向着银河北部进军，先去消灭冉丹异形的残党，再去将海德里希这家伙找出来。”</p>

“你还记得这些吧，摩根？”</p>

当然。</p>

在你们北上的时候，我会带着破晓者军团南下，去一趟你的母星卡利班：我们的基因之父应该就这个问题跟你谈过了，我大概会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之后的行程视你和黎曼鲁斯的战况而定。</p>

“没错，这个安排是不能被扰乱的，所以，摩根……”</p>

“我最信任的血亲……”</p>

……</p>

蜘蛛女皇抬起了头。</p>

从庄森那诚恳的话语中，她感受到了一丝令她不安的预兆。</p>

干什么？</p>

“有关于后勤的问题……”</p>

“就麻烦你在卡利班那里，解决一下了，正好卡利班是整场远征的后勤补给中心，所有的后勤部门的代表都云聚在那附近，搞定了他们就是搞定了整个后勤网络。”</p>

……</p>

你要把我扔到一堆愤怒值爆表的泰拉会计师和金属八爪章鱼的面前？</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