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残魂引渡幽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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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火焚天非我愿，

九世轮回尽虚言。

寒潭碑下埋枯骨，

方知尊主是孽缘...\"

\"这歌谣从何而来？\"楚无尘剑眉紧蹙。

\"从你第八世口中。\"蓑衣人突然扯开衣襟，胸口镶嵌的黑色晶石与浮尸同源，\"他乘船时，剜了我的心。\"

话音未落，船底传来刺耳刮擦声。七十二具浮尸攀附船舷，腐烂的手指抠进木板。最近的尸体张开黑洞洞的嘴，楚无尘看到它喉间卡着半块玉佩——正是玄真观弟子的信物！

\"闭眼！\"蓑衣人突然掀翻斗笠，露出满是咒文的光头。她眼中迸发幽蓝鬼火，所有浮尸同时僵直。趁此间隙，她挥桨猛击河面：\"幽冥路开！\"

河水向两侧分开，露出深不见底的沟壑。朽木舟垂直坠落，楚无尘的护体罡气与空气摩擦出火花。下坠整整一炷香后，他们跌入一片苍白沙地。

\"这里是...\"楚无尘的劫眼刺痛难忍。目之所及皆是白骨堆砌的山丘，天空悬挂着七十二轮血月，每轮月中都困着挣扎的人影。

\"往生沙海。\"蓑衣人用船桨在沙地划出血符，\"你还有七步时间提问。\"

楚无尘剑指东方——那里的沙丘顶端插着半截青冥剑，剑柄缠着阿芜的发带：\"她来过这里？\"

\"每世都来。\"蓑衣人咧嘴一笑，露出晶石牙齿，\"每次都用魂魄换我的船票，这次...\"她突然暴起，船桨劈向楚无尘天灵盖：\"该收利息了！\"

青冥剑自动格挡，金铁交鸣声震落沙丘顶端的头骨。楚无尘翻身跃起，却发现灵力运转滞滞——这片空间在吞噬他的劫力！

\"用你的心付账！\"蓑衣人双目赤红，胸口竟是伸出血管般的触须。她的船桨化作百丈巨蟒，蛇口喷出腥臭血雾。

楚无尘扯断颈间红绳，朱砂泪悬浮在剑尖。当血雾触及泪珠时，时空突然静止。阿芜的虚影从泪中走出，素手轻点蟒首：\"冥河，你越界了。\"

巨蟒瞬间崩解，蓑衣人跪地呕出黑血。阿芜的虚影愈发透明，声音却清晰如刃：\"带他去见真正的轮回井，否则...\"她指尖凝聚血色莲花，\"我便碎了你的魂核。\"

沙海开始崩塌，楚无尘最后看到的，是蓑衣人怨毒的眼神与阿芜消散前的微笑。

再睁眼时，他躺在寒潭岸边。晨曦穿透云层，水面浮着零星冰碴。青冥剑插在身前三尺处，剑身缠着陌生的水草——那草叶上刻着仙界符文。

怀中朱砂泪冰冷刺骨，表面多了三道裂纹。楚无尘摩挲着泪珠，忽然察觉不对。掀开衣襟，心口处赫然印着血色船锚标记，耳边残留着冥河的传音：

\"他们看见你了...往生舟的客人...\"

潭水突然炸开，浮出半具焦尸。那尸体左手紧攥着玉佩，正是昨夜所见之物——正面刻着\"玄真\"，背面却多了行小字：

\"紫微历三千七百二十一年，诛魔令第七十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