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第109章 朱翊钧的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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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长先生说过，我大明与朋友合作，以诚为本。要是尔虞我诈，大家心里都怀着小算盘，这合作没法下去了。”</p>

董狐狸强撑着起身，拱手道：“谢太孙殿下，小的全靠太孙活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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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狐狸被带下去后，朱翊钧对徐渭说道：“辽东有训鹰人，能把海东青训成打猎好帮手，听说关键在于一个熬字上。先生多费费心，熬熬这个董狐狸。”</p>

“是，太孙殿下。”徐渭顿了一下，问道，“殿下看好董狐狸？”</p>

“此人虽然狡诈，但是识时务，通权变。我们与关外北虏合作，首先自己要站得住，立得稳。自身实力不强，指望什么以诚为本，各取所需，都是屁话。</p>

董狐狸知道我们如何设计引诱辛爱，也目睹过六千新军营在他们三万胡骑下，屹立不溃；也看到马芳、李成梁和周国泰如何纵马驰骋，大败辛爱所部。更是在李成梁所部的追击下，如丧家之犬。</p>

这些董狐狸都亲身经历过，所以大明的天威，他是有切身体会的，不用我们讲太多的大道理。这就是我们跟他合作的基础。”</p>

“太孙殿下放心，属下一定用心熬熬他，折服他。这些北虏，畏威不畏德，只有用煌煌天威让他心怀畏惧，才能让成为大明在关外的一只牧羊犬。”</p>

大明的士子都是这么愤青。</p>

朱翊钧笑了笑，没有再多说。</p>

徐渭继续问道：“太孙殿下，刚才董狐狸问，太孙殿下想要什么？臣也斗胆问一句，太孙此前说得，对北虏战略，到底是什么，还请让臣知道。”</p>

对北虏的战略！</p>

朱翊钧站起身来，甩着袖子在厅里来回走动。</p>

“文长先生，我构想的对北虏战略，也就一句话，东攻西和。”</p>

徐渭目光一闪，“太孙殿下的意思是东边集中兵力打察哈尔的图们汗，西边的俺答汗，我们与其讲和？”</p>

朱翊钧点头：“对！”</p>

徐渭站起身来，拱手作揖，恭声说道：“东边察哈尔部的图们汗弱，西边土默特部的俺答汗强。且刚才董狐狸说得对，俺答汗时时破边入寇，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p>

为何太孙殿下会制定东攻西和的战略，还请太孙殿下为属下解惑！”</p>

朱翊钧转身对侍卫说道：“去取一张九边的舆图来。”</p>

“是。”</p>

舆图被取来，摊在长桌上。</p>

朱翊钧指着地图说道：“其实我们看图们汗，往往会忽略另一个地方。”</p>

“殿下，是哪里？”</p>

“辽东镇北边的建州女真！”</p>

“建州女真？”徐渭沉吟道，“属下翻阅过架阁库文卷，察哈尔图们汗父子，被俺答汗逼迫，东迁至福全、泰宁、朵颜三卫旧地，与建州女真有了往来。</p>

而建州女真前些年一直不安宁，成化三年，建州左卫首领董山，阴附朝鲜，又在朝贡时狂妄不臣，被宪宗皇帝怒斥。”</p>

徐渭博学强记，这些历史掌故信手拈来，娓娓道来。</p>

“董山回建州后没多久造反，肆意抄掠辽东，击杀了都指挥使邓佐。宪宗皇帝大怒，以赵辅为主帅，汪直为监军，领军五万，并传诏朝鲜一并用兵。</p>

明诏捣其巢穴，灭其种类，誓要将建州女真犁庭扫穴。</p>

董山被杀，家眷流放岭南，永不赦还，建州左卫灭，建州三卫其余的建州卫和建州右卫也损失惨重。</p>

只是建州女真，狼子野心，十年后恢复元气，又暗附朝鲜，抄掠辽东。</p>

成化十五年十月，宪宗皇帝以抚宁侯朱永为主将，汪直为监军，出兵讨伐建州女真。擒斩六百九十五级，俘获四百八十六人，建州女真主力被一扫而空，辽东安宁了数十年。</p>

只是现在，建州女真又蠢蠢欲动。察哈尔部在西，他们在北，互相策应，袭扰抄掠我辽东。</p>

太孙殿下的意思，是集中兵力，先除建州女真，然后再破察哈尔部？”</p>

“对！”</p>

朱翊钧毫不迟疑地答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