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绝望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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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塘关在风雨的肆虐下，早已没了往昔的安宁祥和，仿佛一座被遗弃的地狱孤岛。厚重的乌云犹如狰狞的恶魔，张牙舞爪地悬于天际，将整座城镇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狂风裹挟着冰冷刺骨的雨水，如无数尖锐的钢针，疯狂地穿刺着每一处角落。海浪仿若从深渊苏醒的太古巨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陈塘关的城墙。

哪吒艰难地站起身来，身上的伤口如被无数蚂蚁啃噬，钻心的疼痛让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异常迟缓。他望着眼前被海水肆虐的陈塘关，内心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街道上，海水如汹涌的黑色潮水，瞬间吞噬了房屋，百姓们在洪水中拼命挣扎，尖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刺痛着哪吒的每一根神经。

一个孩子在水中拼命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一丝生机，那绝望的眼神仿佛在向哪吒呼救：“哪吒哥哥，救救我……” 哪吒的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与雨水混在一起。他想起曾经在陈塘关的街巷中，孩子们围绕着他嬉笑玩耍，那一张张纯真的笑脸，如今却被恐惧和绝望所取代。

“都怪我，没能守护好陈塘关，没能保护好大家……” 哪吒的内心充满了自责，拳头紧紧握起，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望着天空中肆意狂笑的四海龙王，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东海龙王敖广身上的神秘光芒愈发耀眼，那紫金色的鳞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每一片鳞片上的符文都在汲取着天地间的混沌之力，仿佛要将整个陈塘关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西海龙王敖闰操控的水龙卷，如同一条狰狞的巨龙，不断吞噬着周围的一切，所到之处，空间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呜咽声。北海龙王敖顺召唤出的冰刺和冰魄巨兽，让整个陈塘关被刺骨的寒意笼罩，所到之处，一切都被冻结成冰雕，生命的气息瞬间消散。南海龙王敖钦驱使的水怪们，张牙舞爪地穿梭在洪水中，肆意撕咬着无助的百姓，鲜血在海水中蔓延开来，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雾。

哪吒深知，仅凭自己如今的力量，已无法阻挡四海龙王的怒火。陈塘关的城墙在海水的不断冲击下，已经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崩塌。如果再不想出办法，陈塘关的万千百姓都将葬身海底。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哪吒在心中疯狂呐喊，试图找到一丝希望。然而，残酷的现实如同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摆在他的面前。他的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法力也所剩无几，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就在这时，哪吒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小女孩那充满信任的眼神，以及她那带着哭腔的呼喊：“哪吒哥哥，你快醒醒，我们需要你！陈塘关不能没有你！” 这声音如同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他混沌的思绪。为了陈塘关的百姓，为了那份沉甸甸的信任，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

哪吒拖着沉重的身躯，缓缓走向李靖。李靖站在城墙上，望着被洪水淹没的陈塘关，脸上满是悲痛和无奈。他看到哪吒走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自责，也有无奈。

“父亲。” 哪吒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孩儿愿以命相抵，换陈塘关太平。”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然，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李靖的身体微微一颤，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看着哪吒，嘴唇颤抖着，却一时说不出话来。作为父亲，他怎能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去送死？然而，他也清楚，如今的局势已经到了绝境，或许只有哪吒的牺牲，才能换来陈塘关的安宁。

“哪吒，你……” 李靖的声音哽咽，“你真的想好了吗？这意味着你将永远离开我们。”

哪吒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父亲，我想好了。陈塘关的百姓都在等着我拯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受苦。孩儿这条命，本就是为了守护陈塘关而存在的。” 他想起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要永远保护陈塘关的百姓，如今，是他兑现誓言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