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同的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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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单膝跪地，剑插在面前，感到力量正迅速流失。

黑纹已经爬上她的下巴，右眼的黑暗向周围扩散。

“要....结束了吗.....”

千钧一发之际，整个修道院突然剧烈震动！

地窖方向迸发出耀眼的银光，如潮水般漫过庭院，并且仍不停歇。

被银光扫过的变异者发出非人的惨叫，体表冒出滚滚黑烟。

“这是....净化阵？”

但阵法明显过载了！

银光时明时暗，像风中的残烛。

莉娅突然明白哈妮娅做了什么：

她在强行施展超出身体承载的净化法阵！

“笨蛋！”

莉娅发疯般冲向地窖，沿途变异者被银光削弱，动作僵硬而迟缓。

她踹开地窖门时，眼前的一幕让心脏骤紧。

哈妮娅此刻正跪坐在魔法阵中央。

七窍流血，银色圣痕从衣领下蔓延到整张脸。

阵法边缘的蜡烛已经熄灭大半，剩下的也摇摇欲坠。

更可怕的是，她双手捧着的不是圣典，而是那颗邪神官留下的眼球水晶！

“停下！你会死的！”

莉娅扑上前，却被无形的力量弹开。

哈妮娅抬起头，鲜血从眼角滑落，却在空中凝结成晦暗的符文。

“看...懂了...”

她声音变得空灵而遥远。

“《邪秽图鉴》真正的....最后一页，.....”

水晶“咔嚓”裂开，银光骤然增强。

同时哈妮娅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莉娅身前的地面。

她像断线木偶般向前栽倒，被莉娅一把抱住。

“不....不...不！”

怀中的躯体轻得可怕，呼吸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

莉娅颤抖着抚摸妹妹的脸，指尖沾满温热的血。

这一刻，某种温暖的东西在她心底破碎了。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等莉娅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庭院中央。

变异者们静止不动，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

完全被黑雾笼罩，但出奇地...不痛苦。

“原来如此....”

她轻轻挥手，最近的三个变异者瞬间爆成血雾。

再一握拳，剩下的人形怪物体内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

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令人沉醉，仿佛自己就是....

“姐姐！”

微弱的呼唤穿透黑暗。

莉娅猛地转头，看到艾拉抱着昏迷的哈妮娅，女孩的脸上满是泪水。

这个画面像冰锥刺入脑海，让她瞬间清醒。

黑雾开始不稳定地波动。

莉娅跪倒在地，感到有什么东西正从体内被强行抽离。

是哈妮娅残存的净化阵在起作用！

当最后一缕黑雾消散时，庭院里已没有活着的变异者。

只有满地粘稠的黑血，和蜷缩在角落的少数幸存镇民。

莉娅踉跄着爬向妹妹。

哈妮娅的呼吸更微弱了，但胸口还有起伏。

艾拉拽着她的袖子抽泣：“修女大人....哥哥他....”

“我知道.....知道。”莉娅声音沙哑，眼神有些涣散。

“我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她抱起哈妮娅走向神像，却发现更可怕的事。

神像的眼睛在流血！

黑色的液体顺着神像脸颊滑落，在基座渐渐积成小洼。

当莉娅颤抖着尝试祈祷时，以往温暖的能量却并没有出现。

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

寂静......。

“连您也抛弃我们了吗...”

夜色显得更深了。

红月移至中天，将修道院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

地窖深处，那颗碎裂的眼球水晶突然亮起微光。

如果有人在此，会听到它正用玻璃摩擦般的声音，一遍遍呼唤着：

“莉娅.....吾的半身.....来寻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