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三身之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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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劫云压境时，凌九霄正站在玄天宗废墟之上。

他手中那根得自未来身的短杖滚烫如火，三颗眼珠状的宝石中，紫瞳已经完全睁开，正与头顶劫云中的漩涡遥相呼应。慕清雪倚在一旁的断柱边，左眼的月牙瞳孔不断收缩扩张，倒映着云层中越来越清晰的青铜宫殿虚影。

\"那不是幻觉...\"她声音发颤，\"有人真的在召唤太虚遗迹。\"

凌九霄握紧短杖。杖身突然刺出一道紫光，在他掌心刻下一个\"虚\"字——与葬仙陵中看到的那个白衣人额心印记一模一样。更诡异的是，他体内的双生元婴此刻正同步结印，引导着某种玄妙的力量在经脉中流转。

\"清雪。\"他突然开口，\"寒月珠现在能分离出来吗？\"

慕清雪摇头，指尖轻触左眼：\"已经和眼球融合了...等等！\"她突然僵住，\"你怎么知道寒月珠可以分离？我从未...\"

话音戛然而止。远处传来惊天动地的崩塌声，玄天宗最高处的接天峰正在解体。峰体剥落后露出的不是山岩，而是一根通天彻地的青铜柱——柱身缠绕着九条锁链，每条锁链都束缚着一具水晶棺！

\"那是...我们？\"慕清雪瞳孔骤缩。其中两具棺椁里，赫然是她与凌九霄的身影。

凌九霄却盯着青铜柱基座的浮雕。那里刻着一幅诡异的画面：三个相貌相同的人互相厮杀，而第四个人影在云端冷眼旁观。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幅浮雕正在一点点变成现实——石屑剥落处，最先浮现的是那个旁观者的衣角，样式与葬仙陵中所见的白衣人分毫不差！

\"三身劫...\"凌九霄突然明悟，\"过去、现在、未来三身相争，胜者吞噬其余...\"

话未说完，短杖上的紫瞳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凌九霄只觉识海剧痛，一幅陌生记忆强行涌入：

三千年前的雨夜，年轻的凌太虚跪在青铜柱前。他面前站着三个模糊身影，其中一人手持这柄短杖，杖尖正滴着血。而柱顶悬浮的，正是如今树顶那具刻着\"凌九霄与慕清雪合葬之墓\"的水晶棺！

\"原来如此...\"凌九霄七窍渗血，\"葬仙陵不是终点...是起点...\"

慕清雪突然抓住他的手臂：\"小心！\"

一道血色雷霆劈落在他们方才站立之处。烟尘散去后，地面出现深不见底的沟壑，沟底隐约可见青铜材质——这哪里是什么雷霆，分明是一道剑气！

\"反应不错，第九世。\"

清冷的声音从云端传来。白衣人踏着虚空缓步而下，完整的面具遮住全部面容，唯有额心的\"虚\"字熠熠生辉。他每走一步，就有一具水晶棺从青铜柱上脱落，棺中身影化作流光没入他体内。

\"别紧张。\"白衣人轻笑，\"我只是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他指向凌九霄手中的短杖，\"比如这柄'三劫杖'。\"

凌九霄将慕清雪护在身后：\"你才是第一个'我'？\"

\"聪明。\"白衣人摘下面具，露出的面容让慕清雪倒吸冷气——与凌九霄一模一样，只是左眼是纯粹的紫瞳，右眼却是血瞳！\"确切地说，我是'最初身'，凌太虚斩出的第一具三尸。\"

青铜柱突然发出嗡鸣。最初身抬手轻抚柱面，那些浮雕顿时活了过来：\"当年我闯太虚遗迹失败，不得不斩出三尸延缓道消。没想到三尸各自产生灵智...\"他冷笑一声，\"尤其是你这个第九世，竟想反客为主？\"

凌九霄突然将三劫杖插入地面：\"所以你操控楚家布局三千年，就为收集九世轮回印？\"

\"不止。\"最初身右眼的血瞳转动，\"我要的是完整的'太虚真灵'。\"他指向慕清雪，\"而关键，在这位太阴之体身上。\"

慕清雪左眼突然剧痛，月牙瞳孔不受控制地变形。更可怕的是，她体内那个缩微版的元婴自动离体，悬浮在空中开始结印——正是双生元婴的另一半！

\"你以为寒月珠为何认你为主？\"最初身的声音带着蛊惑，\"因为那本就是太虚真灵的另一半啊。\"

凌九霄猛然醒悟。葬仙陵中树顶那具合葬棺，慕清雪能与他形成双生元婴，甚至苏清玥临终那句\"太虚非虚\"...一切线索串联成可怕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