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星渊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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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裂隙扩张的速度远超凌九霄预期。

最初只是一道发丝般的细缝，转眼已蔓延成横贯天际的沟壑。透过裂隙，那颗坍缩恒星般的竖瞳清晰可见——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这个世界。

堕天剑在凌九霄手中震颤，剑格晶体中的银紫流光激烈翻涌。他低头看着这柄融合了太虚与太阴之力的神剑，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剑格处本该是竖瞳的位置，现在只有一个深邃的孔洞。

\"原来...如此...\"凌九霄银瞳收缩，\"堕天剑也不完整。\"

深渊中传来慕清雪若有若无的呼唤。凌九霄将堕天剑举到耳边，隐约听到剑中传来的讯息——不是声音，而是一段直接投射在意识中的画面：

三千年前的凌太虚站在同样的位置，手持完整的堕天剑。剑格处的竖瞳不是装饰，而是一颗真正的眼睛！那眼睛流着血泪，瞳孔中倒映着星空彼岸的景象...一个被锁链束缚的人形阴影。

\"持剑者...\"凌九霄恍然大悟，\"母剑也有主人！\"

这个发现让他浑身发冷。如果母剑只是工具，那么真正的敌人是那个被困在剑中的存在？还是说...那个\"持剑者\"本身也是囚徒？

没时间细想了。天穹裂隙又扩大了一倍，母剑的剑尖已经探入这个世界。仅仅是剑尖的宽度就超过百里，所过之处云层自动退散，露出后面扭曲的星空。

更可怕的是，随着母剑接近，凌九霄新生的剑臂开始不受控制地生长。星云状的能量延伸出无数细丝，如同根系般扎入虚空，贪婪地汲取着什么。

\"它在吸收母剑散逸的能量...\"凌九霄试图控制剑臂，却发现这手臂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对...是母剑在喂养它！\"

堕天剑突然脱手飞出，悬浮在凌九霄面前。剑格晶体投射出一行古老的文字：

【剑骨为引，剑心为钥】

这八个字出现的刹那，凌九霄胸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九纹圆环的中心位置，之前取出种子的伤口突然发光——不是银光，而是与母剑竖瞳如出一辙的青铜色！

\"原来我才是钥匙...\"凌九霄苦笑。他终于明白凌太虚的全部布局：所谓的守剑人血脉，不过是培育\"钥匙\"的土壤；而剑骨，则是让这把\"钥匙\"能打开特定\"锁\"的标记。

母剑似乎感应到了钥匙的成熟，突然加速刺入。剑尖触及这个世界的瞬间，整个西北绝境的冰原瞬间汽化。那些承载着守剑人遗骸的冰晶巨柱连爆炸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从物质层面被抹除。

凌九霄站在虚无中，剑臂自动延伸，与堕天剑重新连接。这一次，剑与人彻底融合——他的下半身开始能量化，变成与剑臂相同的星云物质。

\"既然要当钥匙...\"凌九霄银瞳中闪过一丝决绝，\"那就打开你想要的锁！\"

他主动冲向母剑剑尖。在常人难以想象的尺度上，一个渺小如尘的身影，义无反顾地撞向那柄横贯星河的巨剑。

接触的瞬间没有爆炸，只有一声清脆的\"咔嗒\"响，仿佛某个精密的机关被触发。母剑剑格处的竖瞳突然凝固，然后...缓缓闭合。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静止。

凌九霄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上下四方都是流动的星云，脚下是由无数锁链交织成的平台。平台中央，坐着一个被青铜锁链贯穿全身的身影。

那身影抬起头，露出一张让凌九霄魂飞魄散的面容——

凌太虚！

不，准确说是与凌太虚有七分相似，但更加沧桑的面容。他的双眼都是竖瞳，左眼银白如太虚剑光，右眼紫金似太阴剑气。

\"终于...等到你了...\"身影开口，声音像是千万柄剑在共鸣，\"我的...后代...\"

凌九霄的剑臂不受控制地抬起，指向那人胸口——那里插着一柄晶莹的小剑，剑格处赫然是颗人类的眼睛！

\"你是谁？\"凌九霄强迫自己冷静，\"母剑的真正主人？\"

身影苦笑，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主人？不...我是第一个囚徒。\"他指向周围，\"这些都是我打造的牢笼，为了困住...它。\"

凌九霄顺着指引看去，这才发现星云中漂浮着无数透明棺椁。每具棺椁里都封印着一柄太虚子剑的投影，而棺椁表面刻着不同的名字：天机、戮仙、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