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爷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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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王爷问诊

卯时三刻，回春堂檐角挂着的铜铃轻响，碎金般的阳光里，青衫男子负手立于门前。他腰间龙纹玉佩随呼吸轻晃，穗子上缀着的东珠温润生光，身后护卫头戴竹编斗笠，身形如松，腰间横刀鞘口泛着冷光。

“在下姓夜，慕名而来。”男子开口时喉间似有痰鸣，声线却清冽如泉。美丽雅阁放下手中捣药杵，目光落在他指尖淡青的茧子上——那是常年握笔方能磨出的形状。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腕间沉香手串，十二颗珠子间露出半道月牙形刀疤，色泽极淡，却像极了现代陆沉舟常年用袖口遮掩的旧伤。

永革叼着冰红茶瓶从里间晃出来，镜片突然闪过蓝光。他掌心的冰红茶瓶诡异地转了三圈，瓶身浮现出淡金色的小字：七王爷夜无痕，大乾朝镇北王独子，小说《鬼医狂妃》终极大反派，因心疾活不过二十五岁，死因：女主以医用支架穿刺心脏。

“夜公子请坐。”美丽雅阁铺开素白诊脉布，钢笔在指间转了个圈，笔尖轻轻点在男子寸口处。她摸到脉象细涩如游丝，又借整理袖口之机，用藏在袖中的U盘扫过他胸口——现代医疗设备的全息投影在视网膜上一闪而过，心电图显示窦性心律不齐，St段呈缺血性压低。

“夜公子是否常感胸闷刺痛？尤其在子夜时分，左胸内侧如被针尖连刺？”她忽然开口，钢笔在纸上画出心脏解剖图，“心脉瘀阻已成定局，若再拖延……”

“大夫果然神乎其技。”夜无痕眼中闪过惊诧，却很快被笑意掩盖，“但本……在下不信鬼神，只信大夫手中药方。”

永革突然剧烈咳嗽，笔尖在“丹参”二字上洇开墨团。美丽雅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护卫腰间挂着个牛皮笔袋，半支钢笔露出笔帽，白玫瑰雕花与陆小棠日记里的素描分毫不差。

午后申时，日头正毒。孙大夫的管家带着十二名山贼踢开医馆木门，手中黄旗大书“妖言惑众”，领头者腰间别着的不是锄头，而是货真价实的鬼头刀。永革见状立刻撕开冰红茶瓶盖，对着天空大喊三声“辣椒粉”，瓶口腾起的紫色烟雾竟在空中凝成碗口大的“滚”字。

“大胆！”山贼头子挥刀劈来，永革侧身避开，按下胸口支架按钮。三根钨钢支架“唰”地弹出，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尖端直指对方咽喉：“老子的心脏支架能防弹，你试试？”

美丽雅阁趁机举起绣着紫苏花纹的香囊，朗声道：“此囊内有朱砂、雄黄、艾草，乃药王菩萨托梦所授避邪方。孙大夫给你们十文钱砸店，我给二十文替你们抓药——你们家里可都有病人等着救命？”

疤脸汉的刀“当啷”落地，扑通跪下时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大夫救我婆娘！她产后血崩，孙大夫说没救了……”美丽雅阁叹了口气，从药柜里取出包好的生化汤颗粒——那是永革用冰红茶变出来的现代成药：“用姜汤送服，每日三次。记住，以后别信什么‘鬼医’，信自己。”

黄昏时分，夜无痕的护卫抬来一口描金箱子，开箱竟是满满一箱金锭。美丽雅阁却指着后院堆成小山的药材：“我要这些换成紫苏、丹参、黄芪。另外——”她将一包黄芪枸杞茶塞进护卫手中，“转告你家公子，少熬夜批奏折，多喝这茶。”

子时，老槐树突然发出蜂鸣声，树皮上的年轮竟像活物般转动起来。永革的手机在裤兜震动，屏幕跳出的不是短信，而是段模糊的视频：现代医院的标本室里，陆沉舟正对着37号心脏标本喃喃自语，背景音里混着老槐树的风声。

“看！”永革指着树洞，里面躺着个布满铜锈的匣子，锁扣处刻着半朵白玫瑰。美丽雅阁摸向自己的银镯，镯面玫瑰纹路突然发出微光，与匣子锁扣严丝合缝。匣子打开的瞬间，两人同时屏住呼吸——里面是颗跳动的心脏，瓣膜开合间竟映出夜无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