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棚里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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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那天，北风卷着雪粒子往人脖领子里灌。龙煞站在村东头的荒地上，望着工人们给新搭的大棚骨架绑防风绳。钢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和周围土黄色的苞米秸秆堆形成刺眼的对比。二柱子踩着梯子往下扔铁丝，冻得直吸溜鼻子：\"煞哥，这大棚看着比城里的写字楼还气派！\"

\"气派顶个屁用！\"老周叼着烟卷凑过来，军靴在冻土上碾出个坑，\"昨儿夜里有人往工地扔了三麻袋臭鱼，那味儿熏得守夜的老李头直犯恶心。\"龙煞没吱声，弯腰捡起块带钉子的木板——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 sabotage（破坏）了。

农业科技创新中心的奠基仪式定在晌午。老村长颤巍巍地往奠基石上泼了碗白酒，冻僵的手指在红绸布上摩挲：\"盼了半辈子，可算见着咱村要翻身了！\"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三辆黑色商务车碾着积雪开过来，打头的车牌照上蒙着层泥。

刀疤男从车上下来，羽绒服领子竖得老高，活像只缩脖子的老鸹。\"龙先生好大手笔啊。\"他盯着大棚框架冷笑，\"听说这里头要搞什么智能滴灌？咱庄稼人祖祖辈辈靠老天爷吃饭，用得着那些洋玩意儿？\"人群里几个上了年纪的村民跟着点头，王婶子小声嘀咕：\"就是，别糟蹋钱！\"

龙煞没接茬，转身对技术员小林说：\"启动设备。\"大棚里突然亮起蓝光，自动卷帘机缓缓升起，恒温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几个小孩凑到透明的棚膜前，鼻子压得扁扁的：\"快看！里头的草莓叶子在动！\"刀疤男的脸色变了变，伸手去摸棚膜，烫得猛地缩回手——这大棚竟用的是太阳能地暖。

\"各位乡亲！\"龙煞站上土堆，哈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雾团，\"这大棚能种出反季草莓，一颗能卖五块钱！\"他扯开衣领，露出里头沾着机油的工作服，\"我知道有人说我瞎折腾，可咱守着这盐碱地，不折腾就得穷一辈子！\"

正说着，村西头突然传来惊呼声。龙煞心里一紧，顺着众人目光望去，只见几个穿迷彩服的人扛着摄像机往这边跑。领头的是个戴贝雷帽的姑娘，胸前挂着\"农业频道\"的工作证：\"听说龙先生搞了个黑科技大棚？我们想做期专题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