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祭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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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烬握紧完整的山河印，印身浮现蚩尤与初代圣女交战的幻象。九霄云海之上，一道目光穿透时空锁定了他——那瞳孔中跳动的，是与他如出一辙的焚心黑焰。

血月崩裂的碎光中，九黎祖地的天穹塌陷如蛛网。凌烬脚下的土地化为流沙，每一粒沙砾都裹挟着幼童魂魄的呜咽。阿蘅的残躯被吸入阵眼旋涡，她的银发在虚空中燃烧，灰烬凝成一道星轨，直指九霄之上的漆黑裂隙。

“那是......初代天帝的‘悔’？”凌烬的焚心印突然沉寂，金骨裂隙中渗出冰冷的星辉。怀中的山河印剧烈震颤，印底浮现蚩尤的独眼——那瞳孔中竟映出一座倒悬的青铜城池，城中百万魂火如萤，皆是被炼为“净血皿”的巫族先民！

九幽的残魂从星轨中渗出，黑袍下的混沌镜已重组大半：“你以为血祭只是召唤神使？错了......这数万亡魂，才是打开天道牢笼的钥匙！”

阿蘅的灰烬星轨突然扭曲，化作一条吞天巨蟒。蟒身鳞片由幼童魂魄拼成，每一片都刻着神族雷纹。它张口咬向凌烬的焚心印，却被蚩尤战斧残片迸发的血光逼退——斧光中竟传出初代圣女的叹息：“凌烬，用我的骨......”

地底轰然炸裂，七十二座图腾柱的残骸中升起一具水晶棺椁。棺中躺着的并非圣女，而是一具无头骸骨——骸骨掌心捧着一枚跳动的蛊虫，虫身纹路与山河印完美契合！

“蚩尤的脊椎......”白璃的龙魂从烬天剑中挣扎而出，龙尾扫向巨蟒七寸，“那蛊虫是他被剥离的神格！”

凌烬的金骨捏碎水晶棺，蛊虫钻入他的焚心印。剧痛中，他的视野被血色吞没——万年前的涿鹿战场在识海重现：蚩尤的脊椎被初代天帝生生抽出，雷纹锁链将其钉入九座神山，而每一座山下都压着一名圣女的尸骸！

“原来所谓山河印......是神族的枷锁！”凌烬的瞳孔化为赤金竖瞳，焚心印的黑焰逆流成星河。他握住蚩尤脊椎所化的骨刃，斩向吞天巨蟒——

蟒身寸寸崩裂，幼童魂魄如萤火四散。九幽的混沌镜在此刻彻底复原，镜面映出凌烬石化后的模样：他跪在天道牢笼前，怀中抱着白璃的龙骨！

“这才是你的结局......”九幽的紫眸迸发癫狂，“你越挣扎，天道越欢喜！”

凌烬的骨刃突然调转方向，刺入自己的胸腔。黑血喷溅在混沌镜上，镜面浮现密密麻麻的裂痕：“以蚩尤之恨，焚天道之眼——给我碎！”

镜体炸裂的冲击波中，北斗第七星的位置裂开一道龙形裂隙。白璃的残魂被吸入裂隙，龙吟声自深渊传来：“凌烬......来龙冢......取回我的逆鳞......”

九黎祖地彻底湮灭，凌烬坠入地脉深处的熔岩海。阿蘅的灰烬星轨在他掌心重聚，凝成一片银白龙鳞——正是白璃消散前遗留的逆鳞！

熔岩中浮出九具青铜棺，棺盖刻着相同的碑文：

“山河烬灭日，逆鳞重生时。”

九幽的残魂在火海中尖笑：“你终究会亲手将她......炼成新的天道容器！”

凌烬攥紧手中的银白龙鳞，眼神坚定无比。他不顾周围炽热的岩浆，朝着九具青铜棺游去。当靠近第一具棺木时，棺盖上的碑文闪烁光芒，似乎在抗拒着他的接近。

突然，一道幻影从棺木中射出，竟是初代天帝的影像。“你若执意前行，将会开启更大的灾难。”天帝的幻影警告道。凌烬冷哼一声，“你的话，一文不值。”他强行突破幻影的阻拦，来到第二具棺木前。

这时，龙冢内涌出无数怨灵，它们张牙舞爪扑向凌烬。凌烬挥动骨刃，黑焰将怨灵驱散。他逐一破解棺木上的禁制，当打开第八具棺木时，里面飞出一颗散发幽光的珠子，珠子融入他的焚心印后，他看到了白璃被困在龙冢深处的景象。

凌烬心急如焚，冲向最后一具棺木。棺木自动打开，里面是一件闪耀着星辰之力的战甲。他穿上战甲，力量大增，向着白璃所在之处飞奔而去，身后留下一路的岩浆翻涌，而九幽的残魂只能眼睁睁看着，发出不甘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