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纯粹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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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快点，再快点......”

日蚀圣域由无数的浮空小岛构成，这些小岛环绕着世界中心的黑色太阳缓慢而坚定地旋转着。王座所在的小岛位黑色太阳的正下方，残忍的阳光炙烤着这片岛屿上的每一寸土地，当然也包括在地面上绘制着复杂阵法的勒席尔。

他一把擦去额头上的汗珠，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张牙舞爪的猩红色印记。印记由复杂的线条组成，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他的鳞片上。印记中央是一只燃烧的眼睛，四周以螺旋状向外蔓延，边缘隐隐有扩散的趋势。

这印记是我向勒席尔提供力量的媒介，但物质位面的生物比我想象中更加脆弱。

“跟恶魔做交易，真是蠢透了。”

勒席尔能感受到印记另一侧的压倒性礴力量，仅仅只是吸收了一点用于修复身体的伤口，这力量中所蕴含的混乱气息就让他差点失去神志。

恶魔的力量根本不能被正常的生命所接受，勒席尔咬紧牙关将这力量的传输效率压至最低，他必须马上完成传送阵回到物质位面，否则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这深渊彻底同化，沦为一个被原始欲望所驱使的怪物。

将黄金法杖的前端指向地面，法杖上金色蛇头的双目中散发出炫目的光芒，伴随着勒席尔挥舞的节奏，混沌石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道法阵的纹路。整个法阵半径足有五米，最外层用晦涩难懂的神秘符号构成，内部则空旷许多，只有数个完美相切的圆形纹理。

我半蹲在法阵一侧的外围边缘处，饶有兴趣地看着勒席尔绘制的过程，“这就是魔法？我还以为你会用我的力量直接把位面壁垒直接打穿，然后一层层冲上去。”

勒席尔没有精力理会我的感想，混乱意志的入侵让集中精神绘制法阵的过程变得异常困难，他一边尽可能稳住心神，一边小心翼翼地勾勒出那个熟记于心的阵法。

从如此深层的深渊进行传送，即使有恶魔领主提供的精确空间坐标，勒席尔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完整地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不过再怎么糟糕，也没有在这里变成恶魔糟糕，他微微有些颤抖着将最后一部分完成闭环，面容扭曲地将自己挪到法阵正中央。

“你别进来。”

我左蹄刚踩进法阵中，法阵半边的纹路就开始危险地颤抖起来，紧跟着是勒席尔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声音。

“普通的传送法阵没办法容纳你这种存在，它会崩溃的。我回到物质世界后会给你准备好新的躯体，再将你召唤过来。这需要......你的真名。”

气氛突然凝固了。勒席尔捂住已经剧痛无比的头部，强忍着来自深渊的暴虐冲动，抬头死死盯住不远处暂时停下动作的恶魔领主。

只要知道了恶魔的真名，就可以随时召唤恶魔来到自己身边。同时恶魔的真名一旦被其他人使用，就会严重削弱恶魔的力量，从而有可能控制，重伤甚至彻底杀死恶魔。

勒席尔就不指望我会说出真名，如果有机会，他本打算直接开启传送溜之大吉，履行约定什么的可以等确定自己活下来之后再考虑，但怎想这恶魔二话不说直接一只脚踩了进来。

传送阵已经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声，他非常清楚自己没有精力再绘制新的传送法阵，也许再过十秒钟，自己就会被混乱的意志彻底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