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命运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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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勒希尔与他的同伴们稳稳坐上冰霜巨兽宽广的背部时，一种奇异的宁静感笼罩了他们。巨兽迈开步伐，四周的风雪仿佛瞬间变得安静，只剩下轻微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北境中回荡。

巨兽行进时，它厚实的皮毛如同温暖的毯子，将寒意隔绝在外。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佛它们与大地紧密相连。周围的景色在他们眼前缓缓展开——一片无垠的白色世界，冰川如同沉睡的巨龙横亘在地平线上，闪烁着冷峻的蓝光。

这种骑乘旅行的感觉勾起了勒席尔某些在丛林中的不好回忆，有些拘谨地勾起身子，显得比周围的士兵更加紧张。而波卢特则是神经有些大条地——按勒席尔的刻板印象来说——站在巨兽的头顶，透过雪雾高声向下介绍着沿途的奇观。

“前面这些高耸的冰柱，我们叫它们‘千年冰柱’，据说它们每一根都经过了千百年风雪的洗礼，才会变得如此坚硬。”

他指向远处那高耸入云、形态各异的冰柱，有的笔直如利剑，有的则扭曲成螺旋状，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冰柱的内部仿佛流动着某种神秘的力量，光芒在透明的柱身间流淌，如同冻结的光之河。

“这片区域据说是北境建国之初的古战场，很难想象是如何强大的力量才能造就这种奇观。另外这里也是北境王座的地标，等我们跨过这片区域，就离王城不远了。”

勒希尔的目光在冰柱上游移，这确实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地貌，反而像是被一只大手强行捏成的。考虑到北境王座和天界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猜想显得很合理。说不定那里还会有神力残骸，如果有机会或许应该去调查一番。

广袤的冰原让人的距离感变得非常不准确，那冰柱群从午时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但直到夜幕降临，那奇观才从众人背后消失。天空中出现了一道耀眼的光带，随即，五颜六色的光芒在夜空中如水波般流动。

勒席尔注视着天空中的极光，同时不自觉地拿出北境极光的碎片——那把与天空中的美景同名的天界钥匙的碎片。二者的流光极其相似，仿佛这钥匙就是从天空撕下的一角做成的。波卢特看到这钥匙，眼中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讶。

“北境极光？勒席尔先生，您……这东西是哪来的？您也是北境的贵族吗？”

极光在夜空中变幻出各种图案，光带交织如舞，映照着地面上的冰霜世界，与勒席尔手中的碎片交相辉映。

“不，我只是一个巡游各地的宝石商人。你也认识这东西？”

“倒，倒也说不上认识。”

波卢特在冰霜巨兽背上艰难地测过身子，迎面的寒风险些将他从巨兽身上吹落，但他似乎坚持想仔细看看勒席尔手上的钥匙碎片，“但这东西实在太有特点了。天界之门的钥匙在北境的各种故事中反复出现，没人知道北境极光是什么材质做成的，但那天空般的质地无疑是真品没错了。”

“但那并不只是故事对吧。”勒席尔将碎片递到矮人面前，“听你的语气，北境的贵族们手上确实有着其他碎片。”

“是这样的，毕竟二十年前，污染刚刚出现的时候，北境的王女曾专门向各个贵族手中回收这些碎片，希望能打开天界的大门寻求帮助。但，哎。”

勒席尔看着波卢特愁眉苦脸地表情，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