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前世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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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稠如墨，我突然想起今晚有件大事——王胜楠的倩影无端闯入脑海，那惊鸿一瞥的美貌，与记忆里某个模糊的时间节点重叠，像是9点30分的警报在心底骤然拉响。得赶紧做些准备，可思绪却不受控地飘回前世那夜。

彼时我正在西坝巡逻，与搭档在桥底稍作休整。朦胧间，一声若有若无的啜泣刺破寂静，我猛地坐起，追问身旁的同事是否听见。他翻了个身，嘟囔着说风声太大别自己吓自己。可那哭声又清晰传来，带着湿漉漉的哀戚。我拽着他侧耳细听，他却一脸狐疑：“别是撞着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我攥紧手电筒，壮着胆子循声而去。声音像是从头顶的高速路传来，我手脚并用地攀爬，碎石子在脚下打滑。终于扒着护栏探出头，惨白月光下，一道白影如鬼魅般浮现。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踉跄着跌回暗处，指甲在铁栏杆上划出刺耳声响。

死寂在空气中蔓延，好奇心却像毒蛇啃噬心脏。我深吸几口气，再次缓缓抬头——原来那不过是个穿着白裙的姑娘，蜷缩在临时停车区的阴影里，单薄的肩膀剧烈颤抖，泪水砸在裙摆上晕开深色的花。

夜风卷着她的呜咽声灌进耳朵，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振翅欲飞的白蝶。我攥紧腰间的对讲机，刚要开口询问，远处突然传来急刹车的刺耳声响。一辆黑色轿车打着旋儿停在临时停车区，车门猛地甩开，三个醉醺醺的男人跌跌撞撞钻出来，嘴里污言秽语不断。

“小美人儿，大半夜在这儿哭什么？”为首的光头男人晃着酒瓶逼近，酒气混着烟味在空气中弥漫，“跟哥哥们去乐呵乐呵......”女孩浑身发抖，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护栏上。

我抄起路边半截砖头，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砖头狠狠砸在轿车引擎盖上，发出闷响：“干什么呢！”三人被惊得回头，光头男人眯起眼打量我，嗤笑一声：“哪儿冒出来的愣头青，少管闲事！”他伸手推搡，我侧身躲过，顺势揪住他衣领猛地一拽，膝盖狠狠顶向他腹部。

混战瞬间爆发。另两人挥舞着拳头扑上来，我侧身闪过一人的直拳，肘部重重砸在他太阳穴上。余光瞥见女孩被光头男人揪住头发，指甲在她脸颊上划出红痕。我抄起地上的酒瓶，玻璃碴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照着光头男人瞬间惨白的脸。

“滚！”我将酒瓶抵在他喉咙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三人连滚带爬钻进车里，轮胎在柏油路上摩擦出焦糊味，转眼消失在夜色里。女孩瘫坐在地，白裙沾满尘土，眼泪混着血渍在脸上蜿蜒。

“没事了。”我蹲下身，扯下外套轻轻披在她颤抖的肩上。她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劫后余生的茫然：“谢......谢谢。”远处传来我搭档的喊声，是我刚才按下对讲机发出的求援信号。我望着她单薄的身影，突然意识到，今晚救下的不只是她，还有记忆里那个在桥底瑟瑟发抖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