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白夜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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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族祭坛的密道入口蒸腾着腐叶与骸骨的气息。洛千瓷的暗影之刃划破蛛网时，刀刃突然震颤——那些看似普通的蛛丝，竟是用噬影者触须编织而成，每根丝线上都缠绕着破碎的灵脉碎片，映出她历次轮回中惊恐的脸。

“这些是......容器的记忆残渣。”苏玄烬的雷耀盾在掌心展开，盾面映出灰袍守书人的解剖笔记，“触须会吸收宿主的恐惧，编织成囚禁灵魂的牢笼”，“老烟枪的硬币能穿过这里，说明他曾用恐惧能量作为伪装。”

洛千瓷握紧硬币，金属边缘的齿痕硌入掌心。三年前在北境废墟，老烟枪临死前将硬币塞给她时，指尖曾在币面刻下三道划痕——此刻在雷耀盾的荧光下，划痕显露出隐藏的地图脉络，正是密道的安全路线。

密道墙壁上的警告“进入者，永为灰烬”突然渗出鲜血，在地面汇成箭头，指向深处的青铜门。苏玄烬的雷枪挑开圣辉长袍尸体的兜帽，两人同时倒吸冷气——那是张与幽影 identical 的脸，左眉骨的水晶伤疤里，嵌着半片云栖梧的鳞片。

“是幽影的孪生实验体。”洛千瓷的刀刃抵住尸体心口，那里刻着与萧砚白 identical 的蒲公英胎记，“教廷制造了无数个‘备用幽影’，就像......”

“就像制造无数个你我。”苏玄烬的声音混着怒意，“灰袍守书人在遗书中说，教廷的‘完美容器计划’需要成百上千的‘失败品’作为养料。”

青铜门在雷枪轰击下轰然倒塌，门内涌出的不是黑暗，而是漫天飞舞的蒲公英绒毛。每片绒毛都映着幽影的记忆碎片：十二岁的他躲在实验室柜子里，听着哥哥白夜与父亲的争吵；十七岁的他第一次分裂灵脉，风元素在指尖凝成水晶蒲公英；临死前的他在镜渊里微笑，灵脉碎片飞向每个容器。

“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我们。”洛千瓷的指尖接住片绒毛，绒毛在她黄龙纹章上化作光点，“老烟枪说的‘灰烬里的花’，指的是幽影的灵脉。”

密道尽头的地下刑讯室里，三百面镜子悬浮如星群。洛千瓷走向最暗沉的青铜镜时，听见无数个轮回的自己在镜后低语：“选我，我才是真实的你”“教廷的圣水曾治愈你的伤”“议会的徽章下藏着背叛”。她按住锁骨的咬痕，那里正与镜面产生共鸣，映出老烟枪为她包扎伤口的画面。

“真实的我......”她的刀刃刺入镜面，“是拒绝被定义的容器。”

镜面碎裂的瞬间，灰烬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苏玄烬的雷枪在灰烬中划出光道，枪尖挑出枚镶嵌着“真实之眼”的戒指——那是老烟枪的遗物，戒面刻着影族的“灰烬玫瑰”纹章。

“看这个。”洛千瓷拾起戒指，发现内侧刻着幽影的笔迹，“当双生火焰点燃鳞片，灰烬将绽放成新生”，“这是启动核心的最后钥匙。”

地面上，月食的阴影已爬满天际。萧砚白的逆时之焰即将耗尽，掌心的结晶化皮肤已蔓延至肩膀，而云栖梧的鳞片只剩左脸未覆盖，露出与他 identical 的金色瞳孔。

“月食顶点还有七分钟。”云栖梧的触须缠住他手腕，鳞片下的风元素正在构筑最后的屏障，“记得第一次轮回吗？你为了保护我，自愿被白夜注入古神血液。”

“记得。”萧砚白的火焰在风中摇曳，“你哭着说，‘我会找到救你的办法’，而你做到了——用八百零一次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