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兄妹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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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内，一片愁云惨淡。

宁王妃瘫坐在床边，紧紧攥着冷沐钧毫无血色的手，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砸落在锦被上，声音哽咽：“我的钧儿……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走了，让娘怎么活……”

冷凝雪跪在床边，哭得梨花带雨，妆容都哭花了，精致的发髻也散乱了几缕，更添几分楚楚可怜：“母亲，都是女儿不好……是女儿害了哥哥……”

宁王爷背对着她们，站在窗边，听着大夫的诊断，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着。

大夫捋着胡须，神色凝重地说：“世子爷被砸断了一条腿，又吸入了过多的烟尘，伤及了肺腑，需要好好疗养，才能慢慢恢复。”

宁王爷听完，眉头紧锁，满面愁容。

啊……”宁王妃再也支撑不住，捂着脸，失声痛哭，悲恸欲绝。

宁王爷猛地转过身，眼眶通红，布满血丝，他强忍着悲痛，声音沙哑地吩咐：“派人去请太医了吗？再去催催，务必把钧儿给治好！”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去了冷凝冽的房间。

宁王派人去请太医，转头又去了冷凝冽房里。

冷凝冽做了一个漫长而沉重的梦。

梦到她没有重生之前。

梦里，血色弥漫。

她亲手将云家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家族覆灭。

她亲眼看着云家被诬陷，满门抄斩。

云念九死前那双绝望而空洞的眼睛，如同两把尖刀，狠狠地刺进她的心脏，让她痛不欲生。

“不……不要……九哥……九哥。”冷凝冽在梦中拼命地呼喊着云念九的名字，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恐惧，最终将自己从噩梦中惊醒。

一睁眼，父王，大夫，还有长明，都围在床边，面色各异地盯着她。

宁王爷的眼底满是担忧和心疼，大夫则是欲言又止。

“你……”宁王爷见她醒来，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却又立刻被另一种情绪揪紧。

他有些意外，她在梦里会喊别人的名字：“做噩梦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浑身疼痛。

冷凝冽想抬手，可是根本抬不动。

那道横梁被云念九挡住了大部分，但到底还是砸到了她的肩膀。

还有其它飞溅的木块击中，磕绊的伤痕，让她身心皆痛。

“咳咳……”她刚想开口说话，喉咙里却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烧感，忍不住咳嗽起来。侍女急忙端来温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父王……”冷凝冽润了润嗓子，再次开口，声音却嘶哑，难听至极。

宁王爷听着这声音，心疼得眼眶都红了。

冷凝冽意识到，她嗓子……坏了。

大夫面露难色，拱手说道：“郡主是被浓烟呛了嗓子，伤及肺腑，只能慢慢调养，小人医术浅薄，不敢保证一定能恢复如初……”

“废物！”

宁王爷猛地一拍桌子，茶盏震得跳了起来，茶水四溅。

他怒不可遏，指着大夫的鼻子骂道：“本王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小人无能，王爷恕罪！”

大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冷汗涔涔。

冷凝冽摇头，宁王拂袖：“出去，再去请太医，去给我把天下的名医都请来，一定要把我儿治好。”

管家急忙离去。

冷凝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宁王爷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拂袖道：“滚出去！再去请太医，把天下的名医都给本王请来！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我儿的嗓子治好！”

管家急忙应声离去。

宁王爷在床边坐下，轻轻握住冷凝冽缠着纱布的手，心疼地摩挲着，声音哽咽：“阿冽，你放心，父王一定会治好你的。你一个女儿家，嗓子坏了，日后可怎么办？若是被人歧视，被人说闲话，你让父王怎么安心？”

冷凝冽看着宁王爷，哑着嗓子，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父王，又不是不能说话，不要紧的……”

“那怎么行？”宁王爷心如刀绞，他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也不愿女儿受半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