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悲怆一角，悟见希望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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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蹲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灰簌簌落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能强到哪儿去？三小子饿得夜里直哭，我把最后半块芋头塞他嘴里，他攥着我手指都不撒开。”

“听说西头老李家……” 老张压低声音，眼角余光瞥向村西方向，“把小闺女卖给城里王员外家做丫鬟了，换了三贯铜钱，够全家嚼裹半年。”

老陈猛地咳嗽起来，烟杆在地上磕出闷响：“作孽哟…… 那丫头才八岁，瘦得跟麻杆儿似的。可这年头，活人总不能眼睁睁饿死……”

躲在小塔空间的冷若寒攥着石壁，指甲深深嵌进石缝。她看着不远处两个面黄肌瘦的孩子，正为争抢半块发霉的馒头扭打在一起，其中稍小的那个被推倒在地，后脑勺撞上石块，却只是抽噎着爬起来继续抢。记忆中现代福利院孩子们天真的笑脸与眼前景象重叠，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喉咙。

深夜，冷若寒试探性地将糙米混在野菜汤里，悄悄倾倒在村口石槽。可次日清晨，却见几个家丁举着皮鞭抽打流民，石槽旁散落着掺着泥土的残羹。她咬着嘴唇看那个曾在地上画太阳的小女孩被家丁踹倒，攥在手里的树枝断成两截。

冷若寒蜷着双腿，双臂紧紧抱住膝盖，跌坐在小塔空间的角落，月光透过缝隙洒在她脸上，映得泪痕发亮。她目光空洞地望着空间里长势喜人的果树，“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她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难道就是为了看着这些人受苦？看着生命如草芥般被随意践踏？”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空间墙壁，那些曾以为能改变一切的能力，此刻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如果只是旁观，那穿越的意义又在哪里？” 冷若寒的目光落在角落里堆积的兽皮、自制的木碗上，耳边又响起那个被遗弃女婴微弱的啼哭。忽然，想起白日里老陈那句 “活人总不能眼睁睁饿死”。

是啊，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心中的迷茫渐渐被坚定取代，“或许我无法立刻改变整个世界，但至少可以先护住这些还没被碾碎的希望。”

当她再次走出空间，怀里已经裹着那个冻得发紫的女婴，温热的泪水滴在孩子冰凉的额头上，像是在无声承诺：“别怕，这里就是你的新家。”

此后的日子，村落的日出日落间，总能看见冷若寒忙碌的身影。她穿梭在残垣断壁间，将空间里的粮食分发给最饥饿的孩童，用草药为患病的村民疗伤。每当夜幕降临，她便回到小塔空间，看着孩子们吃饱后安然入睡的小脸，心中既温暖又酸涩。

随着收养的孩子越来越多，新的问题接踵而至。孩子们身上的衣物破旧不堪，寒冬将至，根本无法抵御凛冽的风雪；几个年龄稍大的孩子，眼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可她却拿不出半本书籍。有一次，一个孩子生病发烧，她耗尽了空间里储备的草药，才堪堪稳住病情。这让她意识到，仅仅有粮食，远远无法满足孩子们的需求。

冷若寒站在空间中，望着嬉戏打闹的孩子们，眉头紧锁。她突然意识到，收养部分孩子只是开始，在这个乱世，要给他们一个真正安稳的未来，需要的是源源不断的物资，是能让他们学习成长的条件。而这些，仅凭她目前的储备远远不够。想到这里，她的目光变得坚定，或许，是时候前往更大的城池，去获取更多资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