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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芸洗净沾血的双手,从柜中取出一本崭新的医典,封皮上“民间医案集”五个大字力透纸背。“因为小姐说,真正的医者应该悬壶济世,不分贵贱。”
她翻开书页,里面记载着用土茯苓治梅毒、青蒿绞汁退高热的偏方,“这些方子,都是我们在乡野间收集整理的。无论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在病痛面前皆为平等,医者若有分别心,又怎配得上‘仁心’二字?”
妙音将一碗凉茶推到周明远面前,瓷碗与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先生可知,冷府的学堂不仅教医术,还教女子算术、地理。”
她指着窗外亮起的灯火,“那些姑娘们,白天在医馆学医,晚上就着油灯读书,眼神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阁楼上传来陌煜言的惊叹,混着望远镜转动的齿轮声。周明远望着窗外飘摇的灯笼,忽觉冷府的夜色与京城截然不同。这里的每一盏灯火下,都跳动着他从未见过的炽热。
“冷小姐说,医馆和学校要开到漠北草原,开到南疆雨林。”灵芸擦拭着染血的纱布,声音轻柔却坚定,“要让女子读书识字,让孩童知晓星辰并非神明居所。”
她的指尖拂过墙上的世界地图,那是用木炭勾勒的粗糙轮廓,“她说,这天下本就该人人如龙。”
周明远望着姑娘们眼中跃动的神采,忽然想起白日里显微镜下的微观世界。或许正如冷姑娘所言,这天地之大,远超世人想象。他轻抚书页,忽觉掌心发烫,那些曾以为颠扑不破的规矩,此刻竟如镜花水月般虚幻。
恍惚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太医院的金丝楠木门槛,曾是他荣耀的象征。可那些年,他为皇室贵胄诊治,案头总摆着精美的玛瑙药碾,却从未见过百姓家中缺了口的陶碗。瘟疫横行时,上头一句“不可惊扰圣驾”,便将他困在宫墙之内,只能听闻城外哀鸿遍野。
他记得最清楚的,是那年深秋,一位老妇人跪在内务府门前,求他救救染了时疫的孙子。侍卫的皮靴碾碎了她带来的野菊花,而他隔着朱红大门,连一声叹息都不敢发出。“神医”二字,于他不过是权贵笼中的金丝雀,空有妙手回春之术,却救不得天下苍生。
目光落回眼前,暖妞正蹲在地上,耐心教伤员家属辨认草药。灵芸将最后一碗药递给老者时,还不忘叮嘱“夜里凉,添件衣裳”。这些女子没有华贵的医袍,却有一颗比任何珍宝都炽热的心。
“周先生?”妙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您的脸色不太好。”
他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释然与沧桑:“我这一辈子,守着太医院的规矩,以为那就是医道。却不知真正的医者,该像你们小姐这般——”他望向窗外渐浓的夜色,冷府的灯火星星点点,如同天上坠落的星辰,“开医馆,办学校,让人人都能握住生的希望。”
周明远解下腰间太医院的玉牌,那曾是他引以为傲的身份象征,此刻却重如千钧。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他忽然笑出声,笑声惊飞了檐下的夜枭。
他将玉牌轻轻放在案头,仿佛卸下了一身枷锁:“从今日起,老夫也想做一回‘离经叛道’之人。若不嫌弃,往后我愿留在冷府,与你们一同,去看看这更广阔的医道。”
窗外的风卷起几片落叶,却吹不散屋内满溢的希望。在这一刻,周明远终于明白,所谓理想,从来不是束之高阁的荣耀,而是脚踏泥泞,也要为世人撑起一片晴空的担当。
妙音望着他眼中迸发的炽热光芒,微笑着点点头:“周先生能来,是我们的荣幸。其实小姐早就说过,医道革新非一人之力可为,若有更多志同道合者,方能成燎原之势。”
夜色渐深,周明远躺在冷府客房的床上,辗转难眠。烛火摇曳间,他的思绪飘向远方。忽然,他猛地坐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光亮——他想到了自己最得意的弟子陆沉舟。那孩子天资聪颖,三年前便离开京城,前往西域探寻异种药材,此刻若能将这里的所见所闻告知于他,以陆沉舟的性子,定会毫不犹豫地加入。
还有云游四方的老友宋清玄,那个痴迷于研究疫病的怪人,若是知道冷府有如此先进的医学理念和救治之法,怕是会立刻快马加鞭赶来。他们本就是心怀天下的医者,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方向,如今冷若寒开辟的这条新医道,不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吗?
周明远披衣起身,借着微弱的烛光,匆匆写下几封信。笔尖在宣纸上沙沙作响,他将冷府的所见所感,将冷若寒的宏大志向,将自己内心的震撼与顿悟,一一诉诸笔端。“沉舟吾徒,见字如面。为师此番得遇明师,方知医道浩瀚……”“清玄兄,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定会惊掉下巴……”
写完信,他小心翼翼地将信笺折好,心中满是期待。他仿佛已经看到,陆沉舟捧着信激动不已的模样,看到宋清玄风风火火闯入冷府,与冷若寒畅谈医道的场景。
窗外,东方已泛起鱼肚白。周明远望着渐亮的天空,喃喃自语:“冷小姐,你播下的这颗火种,很快就会汇聚成熊熊烈火。”他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一刻,他终于找到了自己余生的方向,也决心为这崭新的医道,招揽更多的同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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