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借尸还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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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的白炽灯管发出细微的电流声，我靠在转椅上揉着发酸的后颈。手机显示凌晨两点四十七分，今晚的太平间格外安静，连往常制冷机的嗡鸣都消失了。直到那串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沈医生！\"护士林晓萌撞开值班室的门，橡胶手套上沾着暗红色的液体，\"接诊大厅有一具无名尸——没有外伤没有送诊记录，监控显示是突然出现的！\"

我跟着她穿过飘满消毒水气味的走廊，感应灯在头顶次第亮起。当推开通往接诊区的防火门时，阴冷空气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大理石地面上躺着的男人穿着皱巴巴的灰色夹克，双手交叠在胸前，像是被什么人精心摆放过。

\"报警了吗？\"我蹲下来检查尸体。死者约莫四十岁，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白，左腕系着褪色的红绳结。当我掀开他的衣领，某种类似符纸燃烧后的灰烬从领口簌簌落下。

林晓萌举着平板的手在发抖：\"监控...您自己看吧。\"

屏幕里的大厅空无一人，时间戳显示03:00:00时，画面突然泛起雪花噪点。等图像恢复清晰度，那具尸体已经躺在原地，仿佛从虚空中坠落。我反复拖动进度条，发现所有角度都捕捉不到任何搬运痕迹。

\"先把人送停尸房。\"我扯下橡胶手套，指腹触到尸体颈侧时突然刺痛。尸斑呈现出怪异的同心圆纹路，像是有人用毛笔蘸着朱砂在他皮肤上画过符咒。

运送尸体的担架车在电梯前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林晓萌死死攥着推车扶手，我看见她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电梯厢顶部的LEd灯管忽明忽暗，在数字跳到b2时，整部电梯猛地开始晃动。

\"沈医生...您看他的手指！\"

尸体交叠的双手正在缓慢蠕动。无名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如同生锈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我下意识按住他冰冷的手腕，却摸到皮下有东西在游走——像是无数条细小的红虫沿着血管爬行。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阴寒气息扑面而来。往常二十四小时运转的制冷系统此刻寂静无声，备用电源的绿灯全部熄灭。我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停尸柜的金属表面时，忽然照见某个柜门正在颤动。

\"去开灯。\"我把林晓萌挡在身后，手电光柱扫过墙上的电闸箱。当照明恢复的刹那，原本平放在推车上的尸体突然坐了起来。他的后脑勺几乎贴到我的鼻尖，我闻到他领口散发出的河腥味，像是刚从深水里打捞上来。

林晓萌的尖叫声在停尸房炸开。尸体直挺挺地倒回推车，仿佛刚才的惊悚画面只是集体幻觉。但我分明看见他左腕的红绳正在缓慢渗血，暗红色液体顺着不锈钢床沿滴落，在地面汇成扭曲的符号。

\"你带保安去调监控。\"我抽出病历夹里的钢笔，蘸着血渍在袖口描下那个符号，\"我去三号观察室取采样工具。\"

穿过安全通道时，头顶的烟雾报警器突然喷出水雾。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突然意识到这层楼根本没有消防喷淋装置。脚步声从楼上传来，湿漉漉的，像是有人拖着浸水的皮鞋在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