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法庭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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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大厅的水晶灯突然明灭数下，十二盏蝶纹灵灯自发悬浮在物证架上方，将十七箱腐臭的“胡家香灰符”照得泛着青磷般的冷光。李君鸿指间的雷纹戒尺轻叩辩护席胡桃木桌面，细密的电弧顺着木纹游走，在空气里激起臭氧与檀香味混杂的气息——这是他刻意布下的净灵阵，以防证物中的邪祟怨气惊扰凡人陪审员。

“诸位请看，”律师推了推镶嵌着辟邪符文的金丝眼镜，全息投影应声展开，“这些所谓‘柳仙蜕鳞手链’的检测报告显示，化工荧光剂中调和的并非仙家灵气，而是殡仪馆香灰混合的吊死鬼怨气。”画面切换成显微镜下的黑色颗粒，在灵灯映照下竟显出血肉蠕动的纹路，“根据《灵异类商品管理法》第三十七条，被告利用‘代收鬼’篡改物流信息，实质是通过阴邪术法构建邪修祭典的一环。”

旁听席传来压抑的抽气声。一位身着素白旗袍的老妪被搀扶着站起，腕间褪色的塑料鳞片在灯光下泛着死灰：“我家囡囡戴了这东西后，夜夜梦见纸扎人在床头跳大神，如今掌心的凡人三火只剩豆粒大！”胖海和尚袈裟下的戒疤突然亮起，铜钟虚影自袖中飞出悬在证人头顶，钟身倒映出依附在老妪肩颈的灰雾怨灵，吓得书记员手中的灵气记录仪“当啷”落地。

法庭外的花岗岩台阶上，李不望正举着歪歪扭扭的“打假必胜”横幅来回踱步，银链在腕间晃出细碎的光。“抓错十个凡人，不漏一个邪修！”他刚喊完第二遍，就被执勤民警按住肩膀。小伙子急得耳尖通红：“警察同志，我这是在给正义助威啊！”话音未落，腕间银链突然泛起水纹般的波动，妹妹的虚影从灵光中探出，指尖轻轻戳了戳他发烫的耳垂：“哥，你刚才在庭上举扫描仪时，雷火都从戒尺冒出来啦！”

人群突然传来骚动。一辆贴着胡家云纹图腾的黑色轿车急刹在广场，戴狐毛围巾的卧底掀开车门，玄色劲装下的鳞纹在月光下泛着银光。他手中托着覆满朱砂封印的玉简，身后跟着十二名手持缚妖索的仙家执法者：“往生渡邪修与假货商的通敌玉简在此！”玉简开封的刹那，阴尸水的腐臭味混着咒文残响溢出，广场上的槐树竟瞬间枯叶凋零。

法庭内，当灵力复刻的邪修影像在全息屏上狞笑“凡人很快就会唾弃仙术”时，李君鸿指间的雷火“砰”地炸开，在防弹玻璃上烙出焦黑的掌印。审判长手中的法槌惊现裂纹——那是凡器难以承受仙家怒意的征兆。经过七个小时的激辩，当法槌最终敲定“封禁灵脉百年，没收全部非法所得”时，洪薛梨操控十七盏蝶纹灵灯在穹顶拼出“正必胜邪”的火凤凰，尾羽扫过处，所有原告手腕的塑料鳞片应声剥落。

当晚的“仙家正品严选”直播间涌进三百万人。李不望正笨拙地对着镜头演示灵气扫描仪：“真品接触灵纹时会‘叮’地响一声，就像这样——”他突然把扫描仪怼向胖海和尚的光头，惹得后者笑骂着挥起铜钟：“秃驴的灵脉能和你这毛头小子比？看好了，真品素烧鸡会与佛光共鸣！”说着咬下一大口，油光蹭亮的铜钟突然震出佛音，让昏昏欲睡的观众集体打了个激灵。

二手平台的“快递员老陈直播间”里，那串被李不望误抓时蹭到灵纹的手链正在镜头前流转微光。老陈挠着后脑勺：“李小哥画的聚灵阵确实歪了点，可你们看这笔画——”他对着镜头展示手链内侧的涂鸦，“多像咱们胡同口的槐树杈啊！说不定这三分歪斜，正是仙家法术里的‘人间味’呢。”弹幕瞬间被“人间味手链”刷屏，某个角落的评论区，有人悄悄上传了李不望在法庭外被拽住时的抓拍：少年耳尖通红却眼神灼灼，腕间银链与身后凡人的灵火交相辉映，比任何仙家法器都更像划破长夜的星子。

当月光漫过打假办公室的窗台，李不望摸着腕间微微发烫的银链发呆。屏幕上不断弹出的“求购打假同款”消息里，夹杂着条特殊留言：“戴着您碰过的手链，梦见白蛇教我打麻将时，终于敢问它‘三缺一能不能算我一个’啦！”小伙子突然笑出声，窗外的凡人灯火次第亮起，像散落人间的细碎灵火，永远比邪祟的阴谋更亮、更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