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档案库守库人与锁骨上的锁魂钉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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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民医院地下三层的荧光灯在头顶滋滋作响，周子夜的手电筒光扫过积灰的铁皮柜，第七个柜子敞开的门洞里，母亲的分娩实录正被穿堂风掀起边角。陈胖子抱着襁褓缩在墙角，突然指着他后颈惊呼：“周哥！你脖子上的花轿纹身在动！”

后颈传来细微的蠕动感，周子夜摸向锁骨上方，指尖触到凸起的纹路——本该是铃兰的纹身，此刻竟变成半顶花轿的轮廓，轿帘上用胎盘血写着“周小夜”三个字，正是第20章末在殡仪馆b13柜看见的图案。

“嘘——”周子夜竖起食指，手电筒光定格在铁皮柜深处。那里蹲着个穿中山装的老人，背对着他们啃食某种泛着银光的物体，后颈处露出半截锁魂钉，钉头刻着“1993-09-27”——他和小夜的出生日期。

“守库人？”周子夜想起母亲笔记里的警示，“黄泉在每个档案库都设了锁魂钉看守，用胎盘婴的条形码做饵。”他摸向口袋里的胎毛笔，笔杆上的“生”字此刻泛着血光，正是对付守库人的关键。

老人突然转身，周子夜瞳孔骤缩——那是张被锁魂钉贯穿的脸，左眼窝嵌着枚刻有“周建国”的钉子，右脸爬满银铃状的疤痕，和父亲骷髅胸口的锁纹完全一致。

“来拿分娩实录？”守库人开口时，喉间发出铁钉摩擦的声响，“1993年暴雨夜，三十七位产妇的胎盘被炼成锁魂钉，你母亲的铃芯......”

话未说完，陈胖子突然将胎盘血泼向老人。红色液体在半空凝成铃铛形状，守库人发出惨叫，中山装下露出纸糊的躯体，胸口处贴着写有“周子夜”生辰八字的黄符。

周子夜趁机抓起分娩实录，却发现内页空白，唯有最后一页用银铃血写着：双生子的条形码是黄泉轿夫的印记，你的锁骨锁魂钉，藏着打开往生门的钥匙。他猛地想起父亲骷髅胸口的十七道钉，其中一道正位于锁骨下方，和他后颈的花轿纹身遥相呼应。

“砰——”

档案库的铁门突然关闭，守库人化作漫天纸蝶，每只蝶翼上都印着“她在铃里，你在轿外”。周子夜看见小夜的银铃手链正在吸收蝶翼的银光，七枚铃铛第一次发出 unison 共鸣，在铁皮柜上投出十三道锁的影子。

“周哥，快看！”陈胖子指着墙上突然浮现的血字，“1993年9月27日，产科收诊记录显示三十七位产妇，可分娩实录只有三十六份......”他的声音卡住，因为看见最后一份记录的产妇姓名栏，赫然写着“周秀芳（双生特例）”，预产期旁画着个花轿，轿夫位置标着“周子夜”“周小夜”。

周子夜的视线突然被小夜的襁褓吸引。女婴不知何时醒了，正盯着铁皮柜深处的青铜盒，腕间的银铃手链发出十二声轻响——和青铜铃的锁纹数量一致。当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枚刻着“父”字的锁魂钉，钉头嵌着半片银铃碎片，正是父亲骷髅锁骨处缺失的那道。

“叮——”

青铜铃发出第十四声轻响，这是卷一以来首次突破十二道锁的限制。周子夜后颈的花轿纹身彻底显形，轿夫位置浮现出他和小夜的剪影，而锁骨下方的皮肤下，正有枚钉子状的凸起在蠕动——那是父亲用真魂血为他种下的，最后一道锁魂钉。

“守库人说条形码是轿夫印记......”周子夜喃喃自语，突然想起第20章末在殡仪馆看见的黄泉花轿，轿夫手腕上的梧桐叶胎记，“难道我们兄妹天生就是黄泉的轿夫，用条形码抬着往生门？”

陈胖子突然指着襁褓惊呼：“小夜的手链！”周子夜低头，看见银铃手链正在变化，七枚铃铛拼成的不再是锁纹，而是顶花轿，轿帘上绣着“黄泉速递”四个血字，正是第1章出现的神秘订单发件人。

档案库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的黄泉井。周子夜看见井水中倒映着市立医院产科七楼，十九年前的纸人正在搬运花轿，轿中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穿着褪色嫁衣的母亲，她的铃芯被十二道锁困住，脚踝处没有条形码，却在脚腕缠着和小夜相同的红绳。

“子夜，带小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