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溪水中浮现的龙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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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里的硫磺味越来越浓，托克的矿灯照见石壁上凸起的矮人符文，每道纹路都像烧红的锻钉。三十七名矿工挤在螺旋阶梯上，孩童的布鞋踩过水洼，溅起的水珠在爱德华腕间的龙鳞上滋滋蒸发。

“铁须部落的锻炉在地下三百尺，”托克用战斧敲了敲石壁，酒壶里的雷霆烈酒只剩底，“但这些符文是‘铁手’葛瑞的陷阱——当年他用熔岩做绊索，把半支兽人军队煮成肉汤。”他突然盯住爱德华的手臂，“殿下，您的鳞片在发光，比矿道里的龙晶还亮。”

莉娅的耳尖贴在潮湿的石壁上，银月匕首划出银弧：“月神说，前方有水声，还有……金属摩擦声。”她突然拽住爱德华，“是暗影帝国的机械蜘蛛，它们的齿轮声像嚼碎的骨殖。”

爱德华摸向断剑，剑柄处的“奥兰多·铁誓”刻字在溪水中倒影闪烁。溪水从石缝渗出，在他掌心积成小洼，金红色瞳孔映着水面，竟浮出细小的龙鳞纹路——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图案，像锻炉火星凝结的印记。

“别碰水！”托克突然压低声音，矿灯照见溪底的齿轮陷阱，“铁手葛瑞的熔岩符文遇水就会激活，当年奥兰多团长就是靠龙血才能趟过……”他话未说完，前方拐角传来齿轮转动声，幽蓝的机械眼在黑暗中亮起。

“是黑血部队！”罗兰的断剑突然从后方刺来，刀疤脸的盔甲染着血，“它们追着隧道崩塌的动静来的，我砍断了三只机械臂，剩下的——”他看见爱德华腕间的龙鳞，瞳孔骤缩，“殿下，用龙血引开它们，锻炉密道的石门只能撑三分钟！”

爱德华点头，龙炎在掌心凝聚成狼首形状，却在接触溪水时突然爆燃。溪底的符文阵被龙血激活，整条矿道的石壁开始升温，岩浆从石缝渗出，却在碰到他的龙鳞时自动避开。托克吹了声口哨：“见鬼！铁手的熔岩认主了，殿下您真成了锻炉的火种？”

“带矿工先走，”爱德华将断剑递给罗兰，“我引开蜘蛛群。”他望向莉娅，半精灵耳尖的血迹已干，银饰在火光中如碎月，“月神的指引能让你们穿过锻炉前厅，那里有奥兰多团长留下的——”

话未说完，三只机械蜘蛛从上方坠下，关节处的深渊晶簇泛着紫光。莉娅的银月锁链冻结晶簇，却被蜘蛛喷出的热油融化，耳尖再次渗血：“它们改良了抗凝剂，月神之力撑不住！”

托克突然把酒壶砸向蜘蛛关节，矮人烈酒燃起蓝焰：“用溪水！铁手的熔岩符文怕月神之水！”他扯下莉娅的银月丝巾浸入溪水，甩向晶簇，“殿下，您的龙鳞能导电，用断剑引雷！”

爱德华握紧断剑，龙血顺着刻字流入剑身，断剑突然发出银龙的嘶鸣。他想起地窖里的王室纹章，想起老汤姆临终前的齿轮声，将剑插入溪水，青金色闪电顺着水流炸开，机械蜘蛛的晶簇在共振中纷纷爆裂。

“快走！”罗兰的断剑劈开最后一只蜘蛛，刀疤脸在火光中笑，“当年在黑铁峡谷，我护着老国王趟过熔岩，现在轮到我护着您的背影了。”他突然踉跄，腹部的机械义肢齿轮卡住，“见鬼，在隧道崩塌时被蜘蛛划断了传动链……”

莉娅扶住罗兰，银月匕首在他义肢上划出月相符文：“月神的临时加固只能撑十分钟。”她望向爱德华，耳尖抖动，“前方石门后是矮人锻炉的‘铁誓前厅’，墙上刻着历代圣罗兰国王的锻炉契约——但入口被符文锁死，需要王室血脉。”

爱德华踏过机械蜘蛛残骸，龙鳞在高温中泛着碎金光芒。溪水已被龙血染成金红，倒映着他逐渐清晰的龙鳞纹路，像母亲当年绣在他襁褓上的银龙徽记。他突然明白，所谓王室血脉，从来不是王冠的重量，而是能让锻炉之火与龙血共鸣的责任。

石门上的双剑交叉纹章在龙血靠近时自动亮起，断剑的缺口正好嵌入纹章凹槽。托克的矿灯照见门内场景，矮人锻炉的火光映着三十年前的战斗痕迹：墙壁上嵌着半截骑士剑，剑柄处刻着“奥兰多·铁誓”，剑刃上还凝着干涸的龙血。

“是团长的断剑！”罗兰单膝跪地，断剑横在胸前，“当年他带着我们从这里撤退，用自己的血封印石门……”他抬头，刀疤在火光中泛着暖意，“殿下，锻炉的火还没灭，铁须长老肯定在等您。”

莉娅突然指向前厅角落，银月匕首划出银弧：“月神指引我找到它——”她掀开积灰的帆布，露出石台上的青铜天平，两侧托盘分别刻着“龙血”与“锻火”，“这是初代国王与矮人签订契约的天平，需要您的血唤醒锻炉之魂。”

爱德华按住天平，龙血滴在“龙血”托盘，锻炉的轰鸣突然变调。石墙缓缓升起，露出直通地心的锻炉竖井，岩浆在深处沸腾，火光照亮石壁上的王室纹章——七道裂痕对应初代国王的七处伤口，中央凹陷处正是他腕间龙鳞的形状。

“锻炉之魂啊，看看真正的契约者！”托克模仿矮人战歌的调子，突然看见竖井中升起火焰巨龙虚影，龙瞳正是初代王冠的形状，“见鬼，是锻炉核心的守护灵，当年奥兰多团长就是靠它挡住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