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深夜的复仇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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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锤要塞的血色广场在午夜寂静如坟，唯有屠龙英雄像的基座下传来铁锹撞击岩石的声响。托克的锻造锤砸在石像膝盖，符文光芒劈开裂缝，露出地宫入口的青铜门，门扉上盘着圣罗兰王室的双剑纹章，却被龙形裂痕贯穿。

“当年老国王说这是荣耀的象征，”罗兰啐掉门上的铁锈，剑刃划过自己掌心，“现在看来，是耻辱的封印。”他的锁子甲下露出半片银龙鳞，正是爱德华母亲当年赠予旧部的信物。

爱德华摸着门扉上的龙形裂痕，龙晶与银戒同时发烫。地宫深处传来微弱的龙吼，像母亲临终前的低吟。莉娅的月神露水洒在门缝，银光勾勒出一行小字：“用背叛者的血，浇灭谎言的火。”

“让我来。”爱德华割破手掌，龙血渗进裂痕，青铜门轰然开启，涌出带着铁锈味的热风。门后是螺旋向下的石阶，墙壁嵌着成排的逆鳞碎片，每片都刻着被处决者的名字——奥兰多团长的名字排在首位，旁边标注着“龙族共犯”。

托克扛着三桶雷鸣炸弹挤到前面：“小心黑水晶守卫，当年矮人矿道的入口都用这玩意看门。”他忽然指着石阶底部，“看！石像基座的骸骨堆里，有半截龙翼骨，和你母亲的鳞片一个颜色。”

爱德华的喉结滚动，鳞片不受控地从颈间蔓延。他想起十二岁那年，母亲总在月圆之夜抚摸他的后颈，说那里藏着龙族的祝福。现在他终于明白，所谓的王室诅咒，不过是初代国王掩盖背叛的谎言。

“殿下，”罗兰忽然单膝跪地，染血的长剑横在胸前，“三十年前，令堂曾用龙鳞为我父亲修补盔甲，现在该我为您劈开前路了。”他抬头时，左眼蒙着的皮带上，刻着与奥兰多相同的双剑纹章。

地宫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十二具黑水晶守卫从阴影中崛起，胸口嵌着的逆鳞碎片，正是爱德华在矿洞失去的那枚。莉娅的月神箭率先射出，银月光芒却被黑水晶吸收，守卫的关节发出铁锈摩擦声，举起的巨斧上刻着“屠龙者”三字。

“是初代国王的禁卫，”爱德华握紧战锤，龙炎在锤头凝聚成银蓝与金红交织的火焰，“他们的盔甲里，装着被剥离逆鳞的龙族骸骨。”

战锤砸在最近的守卫胸口，逆鳞碎片应声崩裂，露出里面缠绕着黑水晶的龙骨。托克的炸弹同时炸开通道顶部，碎石砸中守卫关节，符文光芒闪过，十二具守卫轰然倒地，露出后方的青铜祭坛，上面摆着染血的处决名单——正是艾登在王都展示的那一份。

“名单上的名字，都是三百年前与龙族结盟的人类，”莉娅的指尖划过名单，月神印记亮起，“奥兰多说的真相，应该就在祭坛下面。”

爱德华掀开祭坛石板，地窖里堆满龙族骸骨，每具头骨的额间都嵌着破碎的龙晶。正中央的石台上，摆着褪色的《龙骑誓约书》，封面染着初代国王的血，内页却记载着截然不同的历史：“吾以圣罗兰之名起誓，与银龙阿尔杰斯共享王权，龙血与人类血脉永结同盟——”

“这才是真正的誓约，”爱德华的声音发颤，“初代国王背叛了龙族，用他们的逆鳞打造武器，又把真相埋在英雄像下。”他忽然注意到祭坛角落的铁盒，里面装着半枚龙血吊坠，与自己颈间的完美契合。

托克的锻造锤突然敲响：“上面有脚步声！艾登的部队在广场集结，他们炸开了地宫上层！”他指着通道顶部的裂缝，黑水晶炮管的蓝光透了进来，“该死，他们用了暗影帝国的钻探机！”

莉娅突然抓住爱德华的手腕，月神预言在她掌心浮现：“‘当复仇的火焰点燃骸骨，神罚之盾将显露出第一道裂痕’。爱德华，用龙炎焚烧祭坛，这是打破王都结界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