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荒滩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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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车马声由远及近。原来是农耕贵族的车队闯入立界现场。为首的宗正丞赵迁,乘坐的马车车轼上,苍头纹旗被秋风撕得烈烈作响,好似在为他的到来呐喊助威。赵迁从马车上下来,满脸怒容,径直走到赵括面前:“丞相要毁我赵人田制?” 他怒目圆睁,手中的玉珏狠狠砸在石碑上,发出沉闷声响,“让胡人跟我们抢黄河水?这绝不可能,我等绝不答应!”
赵括神色平静,缓缓转身,断云剑的影子在阳光下清晰地投在赵迁脸上,为他的面容添了几分冷峻。“你可知,去年你府上盐碱地的佃户,有七成逃去了马服邑?” 赵括声音不高,却像一记重锤,砸在赵迁心头,“他们为何逃离?还不是因为在你那儿,土地贫瘠,生活困苦,看不到一丝希望。” 他伸出手指,指向尸佼正在测算的水渠,那水渠蜿蜒曲折,宛如一条即将苏醒的巨龙,“这条渠引的是黄河浊水,既能灌溉汉人的粟田,让庄稼茁壮成长;也能滋养胡人的草场,使牧草繁茂。水,从来不是某一族人的私产,它应泽被万民,造福胡汉百姓。”
立界碑的铜钉在众人注视下,稳稳敲入地基。每一下敲击声,都仿若历史前进的鼓点。墨玄带着首批双语斥候匆匆赶来复命。这些斥候身着融合胡汉元素的独特服饰,别具一格。他们腰间,汉弩与胡刀并列,汉弩泛着金属寒光,胡刀闪烁锋利刃光;牛皮箭囊上,绣着玄鸟与狼头的合纹,那合纹精美绝伦,象征着胡汉的团结。“秦人斥候在阴山下出现,” 墨玄单膝跪地,双手呈上染着草汁的密报,神色凝重,“带着匈奴右贤王的令箭。他们行踪诡秘,怕是又在谋划什么阴谋。”
赵括接过密报,轻轻抚摸着石碑上未干的手印,那手印似乎还残留着温度。他忽然转头,对史莫奇笑道:“明日起,护田骑士的箭囊,就按这个合纹来绣。让秦人瞧瞧,我们胡汉团结一心,坚如磐石。” 他望向渐渐被暮色笼罩的荒滩,新插的界桩在盐碱地上投下整齐而坚定的影子,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这片土地的新生。“秦人想让胡汉相斗,坐收渔翁之利,我们偏要让胡汉的箭,都射向同一个方向,共御外敌。”
深夜,垦区篝火熊熊燃烧,火光将四周照得通明。尸佼坐在篝火旁,全神贯注地在羊皮上绘制灌溉图,手中的笔在羊皮上不停游走,每一条线条都凝聚着他的心血。胡族老者坐在他身旁,手持骨刀,认真刻着对应的匈奴文注释。骨刀在羊皮上划过,发出细微声响。赵括解下染着盐霜的皮裘,露出内衬上的双籍纹章。那纹章是苏三娘连夜绣制的,玄鸟喙衔着狼尾,狼爪护着玄鸟翼,栩栩如生,精美异常。远处,传来护田骑士的马蹄声,那马蹄声有节奏地敲击着大地。汉话与匈奴语的巡夜口令交替响起,虽不成曲调,却比任何军乐都更让人安心,仿佛是守护这片土地的最强音。
“大人,首批麦种发芽了。” 一名屯长满脸欣喜,捧着陶盆匆匆走来。陶盆中,嫩绿的麦芽奋力顶开盐碱 crust,那一抹嫩绿在灰暗环境中显得格外生机勃勃。“胡族牧民送了马奶来催芽。他们听闻麦种的事,纷纷伸出援手,这马奶催芽效果极佳。”
赵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缓缓蹲下,指尖轻轻拂过幼嫩的麦叶。麦芽上的盐晶尚未洗净,却已在这贫瘠土地上顽强扎下根。他忽然想起在显阳殿看到的场景:幼主用胡汉双籍竹简批文时,笔尖在两种文字间流畅转换,那专注的神情仿若就在眼前。此刻的荒滩上,汉人的铁犁与胡人的套马杆并列,恰似石碑正反两面的刻纹,一正一反,却又相辅相成。它们终将在黄河水的滋养下,长成赵国新的界碑。这界碑,不是用土石堆砌的冰冷壁垒,而是用胡汉百姓之间的信任与共荣浇筑的坚实根基,承载着赵国未来的希望。
破晓时分,天边泛起鱼肚白。赵括独自登上狼山,极目远眺,望着垦区升起的袅袅炊烟。晨雾如轻纱般笼罩大地,胡族毡帐的青烟与汉式土灶的白烟相互交织,缓缓上升,在荒滩上空渐渐融为一体,宛如一幅和谐的田园画卷。他腰间的断云剑忽然轻轻颤动,狼头纹剑穗仿佛受到指引,指向东北方。那里,墨玄的耳目署斥候正纵马奔驰,马蹄扬起阵阵尘土。马蹄踏过之处,新立的界桩如棋子般整齐地延伸向地平线,每一根都刻着双语地名,每一根都在盐碱地上凿出希望的印记,为这片土地带来新的生机与活力。
当第一缕阳光如金色纱幔,温柔地照亮 “胡汉分治碑”,赵括看见史莫奇正教汉屯长辨认匈奴文的牧道标记。史莫奇神情专注,一边比划一边讲解;呼衍丹的豹皮护腕搭在尸佼肩上,两人正指着水渠图纸争论水量分配,虽有争论,但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荒滩上的盐碱在晨光中闪烁着微弱光芒,却怎么也掩不住新翻土地那充满希望的褐色。那褐色的土地,是胡汉百姓共同翻开的崭新篇章,是比任何石碑都更坚固的界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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