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黑市倾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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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穹顶的青铜铆钉突然集体爆裂时，墨九霄正蜷缩在赌斗场废墟的通风管道内。带着焦糊味的金属雨倾泻而下，他透过管壁裂缝看见天工府的玄甲卫踩着青铜飞鸢俯冲，那些镶嵌在鸢翼的碎玉听风器正发出净化音波——被音波扫过的黑市商人瞬间僵直，械化肢体不受控地拆解成零件状态。

\"东南巽位，丙三区！\"

玄甲卫统领的吼声在坍塌的青铜柱间回荡，墨九霄的竖瞳突然刺痛——那个方位正是初代实验室的暗桩据点。他反手扯下正在金属化的左耳，将渗血的耳骨碾成粉末洒向通风口。血粉触及音波时竟凝成微型星轨阵，暂时干扰了碎玉听风器的扫描频率。

\"轰！\"

赌斗场残存的青铜门突然被气浪掀飞，墨九霄顺势滚入地下排水渠。腐臭的金属液中漂浮着被肢解的傀儡残躯，他的竖瞳突然自动对焦某具残尸的脊椎接口——那里插着半枚鸾鸟纹密钥，正是子卷三\"天工九考\"的准入符。

指尖触及密钥的刹那，排水渠深处传来齿轮卡死的摩擦声。墨九霄的机械心脏突然浮现三百道裂纹，每道裂痕都渗出带着初代病毒的黑雾。他咬牙将密钥插入胸甲缺口，随着机括转动的脆响，前方塌方的石堆突然升起青铜闸门。

闸门升起的刹那，腐臭的金属液突然沸腾。墨九霄后撤半步，龙鳞刺青应激性覆盖右臂，却见门后甬道内悬浮着三百颗青铜颅骨——每颗颅骨的眼窝中都嵌着碎玉听风器的残片，齿缝间垂落的神经索正滋滋冒着初代病毒的黑烟。

\"丙三区发现异常能量波动！\"

玄甲卫的吼声穿透三层青铜隔板，墨九霄的竖瞳突然分裂出七重聚焦点。他看见最近的碎玉听风器残片正在重组，那些本应被净化的零件表面，竟浮现出苏无音调试傀儡时的指纹刻痕。

\"滋啦！\"

龙爪插入颅骨阵列的间隙，墨九霄借力荡向甬道顶端。掌心触及潮湿的青铜顶壁时，蛰伏的机关兽群突然苏醒——这些长着蚀铁鼠头颅的青铜怪物，脊椎处喷射的却不是火焰，而是粘稠的记忆胶质。胶质触地即凝成镜面，映出三百年前初代实验室的血祭场景。

\"砰！\"

墨九霄踹碎最近的一面记忆镜，飞溅的碎片中突然伸出机械触手。他的右臂刺青应激性暴长，烛龙鳞片逆卷成刃轮，将触手绞成金属碎末。碎末坠入沸腾的金属液，竟重组为微型星轨罗盘，指针正直指甬道深处某扇刻满鸾鸟纹的青铜门。

玄甲卫的净化音波突然穿透顶壁，墨九霄的后颈皮肤开始碳化。他撕下正在冒烟的青铜护甲，暴露出皮下跳动的星轨脉络——那些本该被初代病毒侵蚀的血管，此刻正泛着苏无音独有的冷光。当指尖触及青铜门上的鸾鸟纹时，门缝突然渗出带着血腥味的星尘，在虚空勾勒出三百年前的血色密码。

\"验证通过。\"

机械合成的女声让墨九霄浑身战栗——这分明是苏无音调试傀儡时的录音。门内陈列的不是预想中的武器库，而是布满神经索的环形档案室。三百卷青铜简牍悬浮在半空，每根串连简牍的神经索末端，都连接着具被解剖的机关师遗体。

\"找到了......\"

墨九霄的竖瞳自动锁定中央那卷暗红简牍，简牍表面用蚀铁鼠血刻着他的生辰八字。当他扯断缠绕简牍的神经索时，整座档案室突然倾斜四十五度，悬浮的遗体如钟摆般撞向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