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流金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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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霄的机械指节扣在飞岛外沿的青铜装甲上，流火窍的毒素已侵蚀至右眼睑。从动力舱逃逸的纳米机械群正在防护罩表面啃噬，将星尘溶液转化为沸腾的青铜熔液，雨点般砸向东海十二城的废墟。

“将军！临渊城的防御工事启动了！”副将的磁石镊子熔成铁水，从指缝滴落。墨九霄的琉璃瞳孔裂出血纹，看清百里外升起的机关城墙——每块墙砖都是倒置的青铜棺椁，棺盖内壁刻着与初代头骨同源的星轨图谱。当第一波熔液撞上城墙时，棺椁突然集体开启，三百具天工大将军尸骸爬出，胸口的共鸣腔奏出《碎玉听风》的杀戮变奏。

流火窍在此刻彻底暴走。墨九霄的左臂不受控地插入装甲裂缝，液态金属顺着星尘溶液管道逆流。他清晰感受着金属毒素在血管里凝成倒刺，却依然强行催动能量——银色流体从掌心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三百柄攻城重锤。当第一柄重锤砸向机关城墙时，右眼突然传来晶化的刺痛，视野里的血色滤镜中浮现出姬无月临终场景：她将星尘溶液注入婴儿囟门时，青铜鼎内壁正浮现出同样的「天道轨」雏形。

“滋啦——”

城墙表面的青铜棺椁突然调转方向。墨九霄的重锤在触及墙体的瞬间被同化成液态，反而加固了防御工事。副将的残躯被反震力撕成碎片，飞溅的机械零件中，一枚刻着鸾鸟纹的齿轮滚落脚边——正是三日前从苏无音琴箱暗格弹出的残件。

右眼的晶化蔓延至太阳穴。墨九霄在剧痛中窥见城墙能量核心——那里悬浮着皇帝的半截机械脊椎，末端的神经索正与飞岛动力舱的初代大脑相连。流火窍的毒素突然逆流，银色流体凝成音波钻头刺向能量核心，却在触及皇帝脊椎的刹那，听见二十年前姬无月的耳语：“天道轨…是初代偃师刻在血脉里的诅咒……”

墨九霄的耳膜被音波钻头的尖啸刺穿，皇帝的机械脊椎在能量核心中扭曲成诡异的弧度。当钻头触及鎏金纹章的刹那，整段脊椎突然暴长神经索，缠住他的右臂向城墙内部拖拽。流火窍的液态金属疯狂反扑，却在接触神经索表面的星轨符文时骤然失活——那些流淌在符文沟壑里的，分明是二十年前姬无月剜心所取的鎏金血。

“滋啦——”

右眼晶化的裂纹突然蔓出眼眶。墨九霄在破碎的视野里看见终极真相：皇帝的脊椎末端延伸出青铜管道，直通东海海底的归墟祭坛。祭坛上跪着三百名童男童女的青铜像，他们的脊椎骨被改造成星尘溶液导管，正将纯净的生命能量泵入飞岛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