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以命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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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轩内，灯火通明。

苏晚将萧临渊安置在床榻上，他的脸色已经由青转黑，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两种剧毒在他体内肆虐，若非灵泉精华暂时护住心脉，恐怕早已气绝身亡。

\"青杏！准备热水、干净布条，再把我药箱里的银针取来！\"苏晚厉声吩咐，同时从灵泉空间取出所有珍藏的解毒药材。

\"红袖，你去灵泉堂，把第三排药柜最上层那个红木匣子拿来！快！\"

红袖领命而去。苏晚解开萧临渊的衣襟，只见那些紫色毒纹已经蔓延至胸口，距离心脏只有寸许。她深吸一口气，取出最锋利的银针，在萧临渊胸前几处大穴快速刺下。

\"008，实时监测他的生命体征！\"

【监测中：心率45\/分，呼吸12\/分，血压80\/50，毒素扩散率87%...情况危急。】

苏晚的手微微发抖。她从没见过如此迅猛的毒素，即便是灵泉精华也只能勉强延缓，无法彻底遏制。

\"东家！药箱拿来了！\"阿大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手里捧着苏晚要的红木匣子。

苏晚打开匣子，里面是她精心研制的三颗\"九转还魂丹\"，用了数十种珍稀药材，配合灵泉精华制成，本是救命用的压箱之宝。

她毫不犹豫地取出一颗，捏碎后混合灵泉水，灌入萧临渊口中。药液入口，萧临渊的呼吸稍稍平稳了些，但毒纹仍在缓慢蔓延。

\"不够...\"苏晚咬牙，又取出第二颗，\"阿大，按住他的手脚！\"

第二颗还魂丹服下，萧临渊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角溢出黑血。苏晚连忙用银针引导药力，将毒素一点点逼向伤口处。

\"拿盆来！\"

青杏赶紧捧来铜盆。苏晚在萧临渊手臂伤口处划开一个小口，黑血顿时汩汩流出，腥臭扑鼻。

【毒素扩散率降至65%，心率58\/分...略有改善。】

苏晚稍稍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绷紧神经——毒纹仍然没有消退的迹象，只是蔓延速度减慢了。

\"东家，第三颗...\"阿大小声提醒。

苏晚盯着匣中最后一颗还魂丹，犹豫了。这三颗丹药是她花了三个月时间才制成的，用一颗少一颗。但看着萧临渊痛苦的面容，她毫不犹豫地取出了最后一颗。

\"都出去。\"她突然命令，\"我要用独门秘法，不能有人打扰。\"

待众人退出，苏晚锁好门窗，回到床前。她轻轻抚平萧临渊紧皱的眉头，柔声道：\"萧临渊，你听着，我一定会救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说完，她进入灵泉空间最深处的核心区域。这里有一口小小的泉眼，是灵泉的能量源泉，平时从不轻易动用。

\"008，我要兑换'以命换命'方案。\"

【警告：此方案需消耗宿主50%生命能量，可能导致寿命缩短。确认执行？】

\"确认。\"

【二次警告：目标体内毒素已变异，常规方案效果有限。建议先完成灵泉升级任务，解锁3级净化功能。】

\"没时间了！\"苏晚看着萧临渊越来越弱的呼吸，\"他现在就会死！执行方案！\"

【执行中...准备抽取宿主生命能量...】

苏晚感到一阵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仿佛有无数根针在体内游走。她咬牙忍住，将抽取的能量导入灵泉核心，泉眼顿时光芒大盛，涌出的不再是清澈的泉水，而是泛着金光的液体。

她小心地收集这些液体，退出空间。床上的萧临渊已经气若游丝，毒纹几乎覆盖了整个胸膛。

\"喝下去...\"苏晚扶起他的头，将金色液体缓缓倒入他口中。

液体入喉，奇迹发生了——萧临渊身上的毒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脸色也逐渐恢复血色。他猛地咳嗽几声，吐出几口黑血，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苏...晚...\"他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

\"别说话。\"苏晚含着泪为他擦拭嘴角，\"毒素还没完全清除，你需要休息...\"

萧临渊却挣扎着抓住她的手：\"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用了点特殊药方。\"苏晚勉强一笑，\"我可是神医，记得吗？\"

萧临渊的目光落在她突然变得苍白的嘴唇和微微发抖的手指上，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你...消耗了生命元气...\"

苏晚没想到他连这都看得出来，一时语塞。

\"傻丫头...\"萧临渊艰难地抬手，轻抚她的脸颊，\"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苏晚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萧临渊，你若死了，我...我会很难过...\"

这句话说得轻，却重若千钧。萧临渊的眸子深深望进她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

\"苏晚...\"他声音沙哑，\"我...\"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苏晚连忙检查他的脉搏，发现毒素虽然消退大半，但仍有一部分盘踞在心脉附近，灵泉精华也无法彻底清除。

\"别急，慢慢说。\"她柔声道，\"你现在需要静养。\"

萧临渊摇摇头，坚持说道：\"听我说...铁手判官...不是一个人...太子妃...在城南...有据点...\"

\"这些等你好了再说。\"苏晚制止他，\"红袖已经带人去追查了。\"

萧临渊还想说什么，但体力不支，又陷入昏迷。苏晚为他盖好被子，轻轻走出房门。

门外，红袖和赵铁手正焦急等待。见苏晚出来，红袖立刻上前：\"阁主他...\"

\"暂时脱离危险了。\"苏晚疲惫地说，\"但体内还有余毒未清，需要进一步治疗。\"

红袖松了口气，随即注意到苏晚异常苍白的脸色：\"苏姑娘，你...\"

\"我没事。\"苏晚摆摆手，\"铁手判官有消息了吗？\"

\"追丢了。\"赵铁手懊恼地说，\"那厮狡猾得很，在城南贫民窟绕了几圈就没了踪影。\"

\"贫民窟...\"苏晚若有所思，\"杜如晦说过，蚀心散需要定期服用解药延缓毒性。铁手判官肯定有同伙在附近，而且精通医术...\"

红袖和赵铁手对视一眼：\"药王庙！\"

\"什么？\"

\"城南贫民窟有座废弃的药王庙，最近有人看见生面孔进出。\"赵铁手解释道，\"我们原本打算今晚去查探的。\"

苏晚思索片刻：\"我去。\"

\"不行！\"红袖断然拒绝，\"太危险了！阁主醒来若知道你去冒险，非杀了我们不可！\"

\"正因为危险，我才必须去。\"苏晚坚定地说，\"萧临渊体内的余毒需要特殊解药，只有找到铁手判官的同伙才能拿到。而且...\"她摸了摸胸前的玉佩，\"我有这个，不会有事的。\"

红袖还想劝阻，赵铁手却突然说：\"我陪苏姑娘去。那地方我熟，闭着眼都能走个来回。\"

最终红袖妥协了，但坚持要派两个夜雨阁高手暗中保护。苏晚回房换了身粗布衣裳，将头发挽成普通妇人样式，又准备了几包特制药粉，这才随赵铁手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