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囚室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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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谷的风裹挟着砂砾，抽打在脸上像无数细小的刀片。

苏晚拉紧粗布头巾，将面容藏在阴影里。她现在的身份是送药草的山民，背篓里装满了特意用灵泉催熟的北芪和当归——这两种药材在朔风谷很稀缺。

\"站住！\"关卡处的守卫横戟阻拦，\"通行令呢？\"

苏晚佯装惶恐地从怀中摸出一块木牌——这是从客栈死士身上搜来的。守卫检查时，她注意到对方脖子上隐约有红色纹路，像是藤蔓的根系。

\"进去吧。\"守卫突然凑近，\"记住，日落前必须离开，否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苏晚低头应是，背篓下的手指却悄悄攥紧。守卫的瞳孔深处泛着不正常的红光，与噬灵猎人如出一辙，只是程度较轻。看来赵戟的\"改造\"已经普及到普通士兵了。

朔风谷军营比想象的更加庞大。帐篷如蘑菇般散布在谷地中，中央是座三层黑色堡垒，墙壁上爬满暗红色藤蔓，远远看去像血管网络。而最令人不安的是，整个营地安静得诡异，连马匹都不发出嘶鸣。

\"新来的？\"一个满脸皱纹的药商凑过来，\"卖什么药材？\"

苏晚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他试图搭讪的手：\"北芪，要吗？\"

药商眼睛一亮：\"军需官正缺这个！跟我来。\"

穿过七八顶帐篷后，药商突然压低声音：\"姑娘，不管你真目的是什么，快走吧。\"他撩起袖口，露出手腕上的淤青，\"这里已经不是人待的地方了......\"

苏晚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每三天就有一批士兵被带进黑堡，出来的要么成了怪物，要么就再没出来过。\"药商紧张地东张西望，\"赵将军说是在研制抗寒毒的药，可谁信啊......\"

正说着，远处黑堡大门开启，一队士兵押着十几个囚犯走出来。囚犯们脚戴镣铐，每个人心口都嵌着块小小的红色晶体，与苏晚在刺史府见到的一模一样！

\"新一批噬灵者......\"药商声音发抖，\"造孽啊......\"

苏晚突然僵住——囚犯队伍末尾是个白发老者，虽然佝偻着背，但步伐异常稳健。更引人注目的是，他脖子上戴着条发光的银链，与周围红晶的邪气形成鲜明对比。

\"那人是谁？\"她装作随意地问。

药商脸色大变：\"莫问！那是赵将军的'贵客'，据说是从京城......\"

刺耳的号角声打断了他的话。所有士兵突然同时立正，连那些半植物化的噬灵者都站得笔直。黑堡高处平台上出现个披着猩红大氅的身影，即使隔着这么远，苏晚也能感受到那股压迫感——赵戟！

\"今日未时，全军集合！\"传令兵奔跑呼喊，\"将军有要事宣布！\"

药商拽了拽苏晚的袖子：\"快走，要事就是选下一批实验品！\"

苏晚却盯着白发老者的背影。直觉告诉她，这人知道萧临渊的下落。她借口要去茅厕溜开，趁乱摸向囚犯队伍的方向。

转过几个帐篷后，腰间突然一紧——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

\"抓到个小奸细。\"是个沙哑的女声，带着熟悉的树皮质感。幽兰！

苏晚手肘后击，却被轻松格挡。幽兰的力气大得惊人，勒得她肋骨生疼。

\"将军说你会来，没想到这么快。\"幽兰舔了舔尖牙，\"这次没有那只怪鸟帮忙了吧？\"

话音刚落，苏晚心口的金莲突然发烫！一道金光从印记中射出，化作金凰直扑幽兰面门。噬灵统领惨叫松手，苏晚趁机挣脱，反手一记灵泉掌拍在她胸口。

幽兰倒飞出去，撞翻三个帐篷。营地顿时大乱，警哨声响成一片。

\"这边！\"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白发老者不知何时挣脱了镣铐，正在不远处向她招手！

苏晚来不及多想，跟着他钻进一条隐蔽的地道。金凰在空中盘旋一圈，化作流光重新没入她心口的金莲。

地道潮湿阴暗，老者却如履平地。七拐八绕后，他们来到一间简陋的石室，墙上刻满了复杂的星图。

\"小姑娘身手不错。\"老者转身，露出一双澄澈如婴儿的眼睛，\"流光指剑使得有七分火候，就是灵力运转太生硬。\"

苏晚警觉地后退：\"你是谁？\"

\"老夫姓墨，人称星崖子。\"老者抚须微笑，\"先帝在位时，任钦天监监正。\"

星崖子！苏晚想起父亲笔记中提过这个名字——先帝最信任的国师，灵泉研究的第一人！

\"证明给我看。\"她仍不放松警惕。

老者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块龟甲，上面刻着莲花纹：\"这是当年先帝赐予夜雨阁的信物，你父亲也有一块。\"

龟甲上的纹路与萧临渊的飞镖材质相同。苏晚稍稍放松：\"您为什么被囚禁？\"

\"因为我知道赵戟的秘密。\"星崖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渗出黑血，\"他不仅想开启灵脉，还要......改造灵泉......\"

苏晚连忙用灵泉为他疗伤。金光流入老者体内，竟被某种力量反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