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夜晚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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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音盒卡在c调的颤音里，齿轮海港特有的咸涩海风突然灌进钟楼。沈三山的机械义肢发出警报，蒲公英的围裙焦痕开始发烫，五片烤糊的饼干从众人掌心浮起，在空中拼成倒置的音符。

“欢迎来到生存课堂。”巧克力融浆从天花板滴落，在地面凝固成棋盘格，十二块镜面饼干从墙角弹出，每块都印着不同的烘焙工具图案，“请抽取你们的身份牌——在齿轮音乐学院，连狼人杀都要用烤箱规则。”

闪闪的速写本自动翻开，新分镜里戴着高音谱号面具的裁判正往烤盘撒罂粟籽。她摸到口袋里的鱿鱼干引路人突然硬化，变成刻着倒计时的怀表。雪花的冰晶长矛尖端结出糖霜，在镜面上划出机械兔子流泪的图案，泪水落地便成了会爆炸的马卡龙。

“我抽到了‘揉面机守卫’。”沈三山的星盘碎片突然重组，在机械义肢表面投射出齿轮密室的三维图，“每晚能守护一个人，但必须用自己的齿轮油作为代价。”蒲公英转着手中焦黑的打蛋器，围裙上的星星布料无风自动，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迹：“我的身份是‘焦痕预言家’，不过......”她突然凑近闪闪，发霉饼干的碎屑落进对方领口，“这场游戏的预言，藏在你没画完的分镜里。”

雪花进行曲的冰晶钥匙开始疯狂震动，在镜面地砖刻出血色五线谱。当最后一个音符完成时，十二间琴房同时亮起猩红灯光，门缝渗出带着机油味的奶油，将众人逼向中央的圆形烤架。烤架突然升起，铁签上串着的不是食材，而是十二个机械浣熊的齿轮心脏，每个都在播放不同的求救信号。

“第一夜开始！”高音谱号裁判的声音混着烤箱定时器的滴答声，闪闪感觉速写本被某种力量操控，笔尖在空白页画出惊悚画面：沈三山的机械义肢被拆成零件，雪花的冰晶长矛插在蒲公英背上，而自己正对着镜中的倒影微笑，手里握着沾满焦痕的匕首。

烤架四周的镜面突然扭曲，映出众人身后多出的虚影。闪闪瞥见自己影子的手中攥着现实世界的游戏机手柄，按键上沾满巧克力污渍——那是她穿越前通关失败时摔碎的控制器。沈三山的机械义肢关节发出卡壳声响，与远处传来的钢琴走音形成诡异和声。

“小心镜面！”雪花突然甩出冰晶锁链，击中正在吞噬沈三山影子的奶油怪物。融化的奶油里浮出半张入学通知，焦痕指纹拼成了倒计时：72:00:00。蒲公英将发霉饼干塞进烤架缝隙，火焰瞬间变成诡异的宝蓝色，照亮墙壁上浮现的隐藏校规：“游戏中死亡者，将被烘焙成音符永远囚禁在乐谱里。”

闪闪的速写本开始不受控制地翻页，最新分镜里出现戴着防毒面具的神秘人，正往烤箱里投入写着众人名字的姜饼人。当她抬头时，发现沈三山的机械义肢正在渗出黑色机油，而蒲公英围裙上的焦痕，不知何时拼成了指向雪花的箭头。

钟声在午夜准时炸响，烤架中央的齿轮心脏突然爆裂，喷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凝固的五线谱。闪闪的怀表指针停在00:00，速写本定格在某页：雪花的冰晶长矛插在乐理教室的门上，门缝里渗出的奶油中漂浮着半截焦饼干——那是属于蒲公英的标志性纹路。

“第二日，发现‘指挥台’尸体。”高音谱号裁判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众人被强制推进泛着奶油光泽的审判厅。环形座位上坐着八个陌生身影，他们的校服上都印着“消灭缺陷者联盟”的袖标，却在领口处藏着不同的焦斑：有的是缺角饼干，有的是烤糊的音符。

沈三山的机械义肢突然指向其中一个戴圆框眼镜的女生：“她袖口的齿轮油渍，和昨晚出现在我义肢接口的一样。”那女生慌忙后退，胸前的“节拍器侍从”身份牌突然融化，露出底下刻着的“机械兔子改造编号0427”。雪花的冰晶钥匙突然刺痛掌心，她想起在烘焙学园见过的纪律委员·曲奇，耳朵尖的焦痕正是这个编号的形状。

“异议！”闪闪突然举起速写本，新分镜里显示“指挥台”死亡时，审判厅角落的八音盒正在播放《跑调的勇气》——而这首歌的副歌部分，恰好与烤架齿轮的转动频率吻合。“真正的凶器是......”她的笔尖颤抖着指向中央的节拍钟，钟摆上残留的巧克力融浆，正是死亡现场奶油痕迹的来源。

蒲公英突然按住闪闪的手，围裙下的温热触感混着烤糊气息：“注意看他们的喉结——机械生命不需要吞咽。”果然，八个“学生”在吞咽时颈部都会露出齿轮接缝，唯有站在阴影里的紫发女生例外，她校服上的焦斑是片完整的烤糊月亮，正是请帖上“烤出没有焦斑的月亮”的反向图案。

审判厅的灯光突然转为血红，高音谱号裁判的面具裂开，露出底下机械兔子的红眼睛：“第一轮投票开始——请选择你们心中的‘烤炉狼人’。”沈三山的星盘碎片在桌面投出全息影像，显示紫发女生脚下踩着的饼干渣，正拼成“锅炉房”的路线图——那是昨晚她们听见齿轮惨叫的地方。

闪闪的速写本突然被热风掀起，最后一页画着紫发女生将焦饼干渣塞进齿轮的场景，齿轮转动的轨迹竟与“指挥台”死亡时间完全重合。当她抬头时，发现紫发女生正对着她微笑，指尖捏着半块发霉饼干，饼干上的霉斑，分明是闪闪现实世界中游戏机的按键布局。

“我投0427号。”雪花的冰晶长矛重重敲击地面，奶油地面浮现出机械兔子的记忆残像，“她的齿轮尾巴有三瓣齿印，和烘焙学园那些被格式化的机械浣熊一样。”紫发女生的笑容突然凝固，颈部齿轮发出卡壳声，校服上的焦斑月亮开始剥落，露出底下理性核心的棱镜标志。

审判厅中央的烤炉突然炸开，喷出的不是火焰而是冰冻的奶油锁链，将紫发女生捆向天花板。她在坠落前扔出的金属盒里，掉出十二枚齿轮徽章，每枚都刻着不同的缺陷特征：闪闪的笔刷齿轮、沈三山的机械义肢纹路、雪花的冰晶裂纹......

“夜晚降临——”高音谱号裁判的声音带着胜利的杂音，烤架上的齿轮心脏只剩十一颗，“请‘烤炉狼人’选择今夜的猎物。”闪闪的怀表重新开始转动，速写本上的新分镜里，蒲公英正将发霉饼干按在审判厅的镜面上，镜面裂开的缝隙里，涌出无数带着焦斑的机械浣熊玩偶，它们的眼睛，都是星盘裂痕的形状。

雪花突然发现沈三山的机械义肢在滴血，齿轮油滴在地面竟汇成五线谱，每一滴都在指向蒲公英的背影。而蒲公英此时正对着镜面整理围裙，镜中的倒影里，她眉心的焦饼干渣形状瑕疵，不知何时变成了理性核心的完整棱镜——就像校长室里那个披着镜面斗篷的神秘人。

八音盒的颤音突然拔高三个音阶，烤架上的齿轮心脏开始逆时针转动。沈三山的机械义肢在齿轮油的滴答声中抬起，指尖对准蒲公英的背影——镜中倒影的棱镜标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她围裙上的焦痕，那些曾象征缺陷的黑色斑块，此刻像被橡皮擦抹除般褪色。

“第二夜，我选择守护雪花。”沈三山的声音混着义肢关节的摩擦声，星盘碎片在掌心拼出雪花的冰晶纹路，“但在那之前——”她突然拽住闪闪的手腕，将对方口袋里的发霉饼干按在审判厅地砖的五线谱上，焦痕接触的瞬间，地面浮现出蒲公英昨夜的行动轨迹：一串从储藏室延伸至锅炉房的脚印，中途在“指挥台”尸体旁停留时，脚印边缘渗出了镜面碎屑。

闪闪的速写本不受控地翻向空白页，笔尖在纸面刻出深痕：蒲公英正将冰晶长矛碎片插入齿轮心脏，每片碎刃都反射出紫发女生坠落时的微笑。“她在伪造机械浣熊的记忆残像。”沈三山低声道，义肢关节突然喷出蒸汽，在镜面上投出蒲公英与校长室斗篷人的重叠剪影，“焦痕预言家的能力，或许需要吞噬真实的缺陷才能发动。”

雪花的冰晶钥匙在此时崩裂成十二片，每片都悬浮着不同的记忆画面：烘焙学园的机械兔子们在锅炉房拆卸齿轮，齿轮音乐学院的指挥台偷偷收集焦饼干渣，还有蒲公英在钟楼天窗与神秘人交换齿轮徽章的场景。“这些碎片……”她突然抓住一片映着烤炉密码的冰晶，“是紫发女生临死前塞进我掌心的。”

午夜钟声响起的刹那，审判厅的镜面墙突然翻转，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观察窗。每个窗口后都坐着戴着镜面面具的观众，他们胸前的徽章正是理性核心的棱镜标志，而在最高处的观景台，披着镜面斗篷的身影正将蒲公英的倒影按在棱镜矩阵上——眉心的焦斑瑕疵，此刻已被磨成完美的六边形。

“沈三山！”闪闪突然指向义肢上的星盘投影，原本代表蒲公英的齿轮图标正在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与斗篷人相同的棱镜符号，“她的身份牌在说谎！”速写本上的新分镜里，蒲公英正用打蛋器划破自己的围裙，露出底下绣着的“消灭缺陷者联盟”徽记，焦痕覆盖的位置，恰好是徽记中央的理性核心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