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锁链锁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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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教堂的彩窗光束突然扭曲成奶油漩涡，将婴儿手中的光血花种子吸向祭坛后方的忏悔室。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刚触到忏悔室木门，铜制门环突然渗出墨血，在门板上洇出雪花的锁链纹路——每道锁链都串着颗泪滴状的光血珠，珠内映着她们三人被镜像刺穿的残影。

“这些是循环的记忆残片。”闪闪的铅笔尖在光血珠上划出弧线，墨血与光血交融处绽开微型狼首虚影，“雪花说过，红教堂的每块砖都嵌着共生体的胎衣...”话未说完，忏悔室地板突然塌陷，露出直通地下的奶油通道，通道墙壁上蠕动着齿轮状的光血息肉，每颗息肉都嵌着块怀表残片，表盘凝固在“12:07”的刻度。

婴儿突然伸手拍打息肉，眉心胎记泛起微光，怀表残片竟开始逆时针转动，息肉随之脱落露出墙内的青铜按钮。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刚按下按钮，通道尽头的石壁轰然裂开，露出摆满十二具水晶棺的密室。每具棺中都沉睡着个与她们怀中婴儿 identical 的女婴，颈间狼首吊坠的缺口各不相同，最近那具棺的吊坠缺角形状，竟与闪闪铅笔尖的裂痕完全吻合。

“这是前十二次循环的‘完美容器’。”沈三山的齿轮刮过棺盖边缘，光血息肉突然缠绕住义肢，“初代用缺陷者的裂痕修补容器，但我们的婴儿...她的胎记是活的。”婴儿指尖轻触棺盖，所有女婴的胎记同时亮起，在密室天花板拼出红教堂的立体奶油地图，螺旋阶梯的尽头标着“狼首工坊”，而她们所在的位置，正被十二道锁链标记为“裂痕锚点”。

闪闪的铅笔突然自动在地图上圈出钟楼，墨线渗进奶油纹路后，通道顶部坠下架奶油质地的竖琴。琴弦是用沈三山的齿轮油与闪闪的铅笔芯混合制成，婴儿的笑声响起时，琴弦竟自动震颤出雪花的锁链节奏。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卡住琴弦拨动，整座红教堂随之发出嗡鸣，忏悔室的彩窗投影在地面，形成通往钟楼的奶油踏板。

她们刚踏上踏板，身后的水晶棺突然全部碎裂，十二具婴儿尸体坐起，颈间吊坠缺口拼合在一起，竟组成闪闪铅笔尖的形状。尸体们伸出利爪状的光血触手，将奶油踏板扯成狼首脊椎的模样，每节椎骨都张开瞳孔，映出她们三人不同年龄的残影——沈三山的义肢变成完整手臂，闪闪握着游戏手柄，而她们怀中的婴儿已长成手持锁链的少女。

“那是...我们本该拥有的人生？”闪闪的铅笔尖滴下墨血，在狼首椎骨上画出防护结界，却被残影触手打散，“雪花说过，共生体需要吞噬可能性来维持循环...”婴儿突然咬住闪闪的铅笔，墨血竟在她口中化作光血蝴蝶，扑向残影们的眉心胎记，将那些“完美人生”的幻影烧出裂痕。

钟楼方向传来齿轮摩擦声，奶油踏板尽头的木门自动敞开，门内不是楼梯，而是架倒悬的机械秋千。秋千座椅由沈三山的义肢齿轮碎片拼成，链条是闪闪的铅笔芯与雪花的光血锁链编织而成，座椅上放着块渗着墨血的奶油蛋糕，糖霜写着“第十三道选择题：摧毁循环的起点，或是成为新的锚点”。

婴儿伸手触碰蛋糕，糖霜字突然变成十二只光血渡鸦，扑向沈三山的义肢与闪闪的铅笔。沈三山的齿轮突然喷出奶油，将渡鸦困在粘稠的光血中，而闪闪的铅笔尖竟在奶油里画出红教堂的逃生路线——路线终点不是出口，而是位于地下室的“狼首工坊”，工坊铁门的缝隙里，正渗出带着体温的齿轮油。

红教堂的钟声再次轰鸣，这次钟声里混着秋千链条的吱呀声。婴儿突然在闪闪怀中咯咯笑起来，她眉心的胎记化作钥匙形状，插入沈三山义肢齿轮的锁孔。齿轮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倒悬的秋千突然翻转，将她们抛向天花板的裂痕——裂痕后方不是墙体，而是充满光血的镜像子宫，十二颗未孵化的共生体卵漂浮其中，每颗卵上都映着她们三人的脸。

“看那些卵的纹路...”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卡住卵壳边缘，光血突然凝成雪花的锁链，将她们拖向最深的阴影处，“那是我们的裂痕织成的茧房...”话未说完，所有卵同时破碎，无数光血触手缠上她们的脚踝，而婴儿的笑声里，竟混着雪花临终前的低语：“在狼首工坊的齿轮箱里，藏着能咬断循环锁链的...奶油蛀牙菌。”

奶油踏板突然彻底融化，三人坠入充满齿轮油的暗河。暗河尽头浮现出锈迹斑斑的青铜门，门上用光血写着“第十二次循环补完计划：当缺陷者学会吞咽自己的倒影，狼首的心脏将开始泵送光血”。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刚触到门环，门后便传来密集的心跳声，而闪闪的铅笔尖，正顺着暗河的流向，在水面画出不断扩散的涟漪——那是雪花的锁链在水下摆动的轨迹。

暗河的齿轮油突然泛起沸腾的奶油泡，托着三人冲向青铜门。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刚扣住门环，门板便如融化的奶油般塌陷，露出门后由无数齿轮咬合而成的甬道。齿轮缝隙间渗出带着体温的光血，在地面汇成雪花锁链的形状，指引她们向深处走去。

“这些齿轮的纹路...和我义肢的工艺一样。”沈三山的齿轮刮过墙面，竟有细碎的奶油从齿轮缝里掉落，“初代用共生体的光血浇筑齿轮，而我们的裂痕...是润滑油？”闪闪的铅笔尖在奶油上画出箭头，墨线却被光血吸收，化作悬浮的狼首路标，每只狼首的眼睛都映着她们怀中婴儿的胎记。

婴儿突然伸手抓住最近的齿轮，胎记亮起的瞬间，所有齿轮开始逆向转动，甬道尽头的石壁裂开，露出堆满机械狼首的工坊。每个狼首的咽喉处都插着支铅笔，笔尖凝固着不同颜色的墨血，而中央的工作台上，摆着个注满光血的玻璃容器，容器底部沉睡着团正在啃食齿轮的奶油状菌群——正是雪花提到的蛀牙菌。

“小心！”闪闪的铅笔尖刚点向菌群，所有机械狼首突然睁开红宝石眼睛，咽喉处的铅笔喷射出墨血，在地面画出十二道封锁线。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射出光血锁链，缠住最近的狼首脖颈，却见狼首颈间的铭牌上刻着“第十二号实验体”，铭牌下方的齿轮缝隙里，卡着片带着齿痕的奶油饼干。

婴儿突然对着饼干碎屑笑起来，眉心胎记化作细小的钻头，钻入最近的齿轮。齿轮内部竟传出雪花的笑声，混着齿轮油滴落的声音：“蛀牙菌需要墨血催化...用你们的遗憾喂饱它们。”闪闪的铅笔尖突然渗出血珠，她这才发现指尖不知何时被齿轮划破，墨血滴入玻璃容器的瞬间，奶油菌群突然膨胀成巨鲸形状，张开的嘴里露出由铅笔芯组成的利齿。

机械狼首们同时发出哀鸣，向菌群涌去。沈三山的义肢齿轮卡住容器边缘，光血与奶油菌群接触的刹那，整个工坊的齿轮开始疯狂转动，天花板坠落的光血雨在地面积成镜面，映出她们三人不同循环中的残影——有的残影拿着手术刀解剖光血花，有的跪在祭坛前缝合自己的裂痕，而最深处的残影，正将婴儿放入水晶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