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许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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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书记说完，忆江南就笑着反对“是那个团总支和学生会的事吧，上次你不是都同意了我可以不再兼任了吗……”

霍书记不等忆江南说完，马上打断：“不是那两件事情，是考虑给你调动一下工作，到别的班级去”。

“哎呀，那就更不行了……”忆江南马上来了一个脚底板抹猪油，开溜！

她害怕书记再和她谈下去,而且还惦记着借乐器的事情呢。

“这是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再找个时间和你好好谈谈……”书记在身后补充了一句。

忆江南还没意识到什么，反正书记还会正式找谈话，到时候再说个人意见呗。

顾小萍从后面赶上来，与忆江南并行：“书记跟你说什么，要调动你、去别的班？干嘛要调你？不行，你不要去嘛！”她非常惋惜非常震惊，紧紧地握住了忆江南的手，又强调一句：“不行，你不要走，就是不要走！”

忆江南还是不大在意：“管他，到时候再说，咱们还是赶紧去借乐器吧”。

仓库钥匙不在手，其它乐器没有借到，许干事只能先把手边的一架手风琴借给了忆江南。

返回宿舍途中，顾小萍还没忘记调动的事情：“你真的要走啊，你舍得走吗？大家才刚刚熟悉，你就愿意走？”

忆江南还在笑：“我不愿意走，又有什么办法，一个党员还能不服从组织？如果领导还能征求个人意见，那还有回旋的余地；如果领导已经决定了，我还真不好怎么说了，咱们在部队里头，调来调去那还不是经常的事吗”？

回到顾小萍住的102宿舍。

看到了手风琴，帅小雅第一个冲了过来；背上了那两根风琴带，左手一拉琴箱右手5个指头就飞快地按下了琴键，琴声响起来，秦隽等一帮女生们都围拢过来了。

顾小萍在一旁看了一会，忽然就冒出来一句话：“我们的班长要调走……班长要调走”

大家围着手风琴还没有注意到别的事情，直到顾小萍顽固地再大声说一遍。

这才引起大家的注意。

手风琴停了下来，宿舍安静了、秦隽惊奇地问：“倪子祥要调走，走到哪里去？”

几个人回过头来再问忆江南：“倪班长要调走吗？”忆江南笑而未答。

“不是倪班长，是忆班长”顾晓萍再次重申。

房间里的女生都惊讶地围了过来：“到底是哪个班长要走，到哪里去，你怎么知道的？”

秦隽和周淑芬一人拖住忆江南一只手，再问“是你要调走吗？你干嘛要走？”

忆江南还在笑：“没有的事情，不要大惊小怪”。

顾小萍还是顽固地重复说着：“刚才霍书记说的，要把忆班长调到别的班里去！”

这一次，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了，顿时、宿舍里完全安静了下来。

紧接着，七嘴八舌重复再互相发问：“为什么要调动忆班长……调到哪个班里去嘛…….忆班长，你愿意走吗？”

忆江南完全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形，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些提问……

理智上应该冷静、不要把尚未最后确定的事情扩大到群众中间去；可是被这些小女生们紧紧的拉着手、包围在其中，她们还个个红着眼圈，都在低着头不吭气……

顿时一种说不出来的、若有所失的惆怅忧伤的情绪就涌上了忆江南的心头。

这个时候的忆江南，她那个脆弱的小心灵里、资产阶级情调也开始作祟了。

她走向放在桌子上的手风琴，坐在床边，顺手背起了琴带。

没有拍节的、缓慢的、轻轻的、拉起了风琴，那个琴声似乎在诉说着什么、自然是忧伤的情绪流露……

几个女学生，分别擦起了眼泪，帅小雅还一边说道：‘班长你不能走，我们都是刚刚才任命的新干部，太需要你们这些年纪大经验丰富的老同志的帮助了，你应该向领导反映一下，不要走嘛”……

任凭大伙怎么说道，忆江南只能紧闭嘴巴一言不发。

在同学们面前，她不能说是不是，也不能说走不走，她的思绪只是反应到琴声里面，越来越不成曲调、越来越拖拉得琴声很长……

想起入学一个多月的时间，同学们逐渐熟识、大家对自己的信任和支持；想到与班里的骨干们相互之间十分默契的配合，自己对班里工作的付出，想到书记们要她改行的戏谑；如果到一个新的环境一切又要从头开始，学习与工作的矛盾如何处理……

一刹那思绪翩翩，感觉到心中一股惆怅胀满了心田、似乎要冲出胸腔向外溢出……

有时候，情绪就像一种传染病，它是会扩散、也是会相互影响的。

只听见秦隽小声对顾小萍说：“你看看，忆班长像不像《甲午风云》的邓世昌，是在心情极度激动时弹琵琶那样……”

忆江南在竭力克制的沉默里，只是觉得情绪的心弦越拉越长、情绪的波动也越来越强；她被一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情完全抓住、仿佛一个浪头涌了上来，再也绷不住了，感觉到脸上一片湿凉，那个泪水不知道怎么就溢出了眼眶……

手风琴的风箱呜咽般的闭合了，忆江南的脸埋在了琴上，任凭那泪水流淌……

秦隽、帅小雅、贺和平几个人冲了上去，把手风琴从忆江南身上解脱下来，紧紧地抱着她，几个人都感觉到了忆江南身体的颤动，不知道过了多久……

忆江南不想再让自己和同学们之间的情绪相互影响，这样会给年级领导的工作带来不利的影响，她很懊恼自己的脆弱和情绪失控，站起身来一言不发走回了自己的宿舍。

忆江南用热毛巾把自己的脸捂住，她不想让宿舍里的同学看出什么端倪来。

方菊华却用惊奇和疑虑的眼光不停地打量着忆江南，与岑俪琳游少梅几个人嘀咕起来，然后都跑到隔壁房间去了。

顿时感觉不好了，事情还在不停的发酵......

忆江南觉得宿舍里面太沉闷了，站在走廊的栏杆处，看向远方昏暗的暮色。

闻讯汇集到一块的女同学们，情绪激动都在流着眼泪。

游少梅倒在床上大哭起来，岑俪琳摘下了眼镜擦眼泪，路水莲周淑芬赵倩云王岚一边擦泪一边七嘴八舌议论：“我们怎么办，想一个什么办法不让忆班长走……

我们去找书记，大家一道去找，就是不让班长走”。

大家纷纷换上衣服鞋子一涌而出，忆江南快速抹去泪水，阻止大家:“你们这是干什么，不要给年级的领导增加麻烦，还没有决定的事情，这样闹不好……岑俪琳，你不要带这个头、不要去找领导……秦岚，你回来……顾小萍，你不要犯自由主义，这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