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吃烧鸡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80章 意外的邀请,我在印度玩红警,桃林吃烧鸡,废文网),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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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岁的女儿坐在高脚椅上,小手挥舞着抓了个饺子,咯咯笑着往嘴里塞,脸上沾了点油花,圆溜溜的眼睛像黑葡萄,亮晶晶地看着田建明喊:“爹!”
田建明挤出一丝笑,喉头却像堵了什么,接过妻子递来的筷子,坐下吃饭,却食不知味。饭桌上,碗筷碰撞的轻响与母亲的唠叨交织,女儿不时发出笑声,气氛温馨,可他心底的沉重却像块冰,怎么也化不开。
吃完饭,妻子哄着女儿睡下,母亲收拾碗筷,父亲点起一支红梅烟,坐在藤椅上眯着眼,烟雾在屋里袅袅升起。
田建明瘫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沙发弹簧吱吱作响,扶手上的绿色布料磨得发白,露出里面的海绵。
他盯着茶几上的搪瓷茶缸,缸壁上“为……服务”的红字有些褪色,旁边放着半包没抽完的烟和一个缺了角的玻璃烟灰缸。
他的目光空洞,像失了魂,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几的边沿,指腹感受到木头的粗糙纹理。回过神时,他发现掌心攥着一张白色卡片,边角卷曲,像被攥过无数次,程勇留下的电话号码歪歪扭扭,像烙印般刺入眼帘。
卡片背面还有一小块油渍,不知是汗水还是饭菜溅上的。他盯着号码,胸口像压了块巨石,沉得喘不过气,心跳一声声撞着肋骨。
夜里,夫妻俩躺在卧室的木床上,薄棉被盖住两人,床板老旧,翻身时吱呀作响。窗外,胡同里静得只剩偶尔的狗吠,昏黄的路灯光透过花布窗帘,洒下斑驳的光影,在墙上晃动。
妻子轻轻抚着小腹,嘴角挂着柔和的笑,棉质睡衣下她的手指缓缓摩挲,像在与未出世的孩子低语。她低声道:“今天他好像动了一下,特别轻,像小鱼吐泡泡。”
她的声音满是喜悦,沉浸在新生命的期待中。田建明却毫无睡意,平躺着,盯着天花板上的一道裂纹,裂纹像条细蛇,蜿蜒到墙角。他的脑子里全是连长冷冰冰的警告:“你再不改,这辈子别想翻身!”
还有程勇那句“想生几个生几个”,像根刺扎在心头,拔不出来。他翻了个身,床板吱呀一响,妻子察觉到他的异样,睁开眼,柔声问:“你咋了?老皱着眉,是不是……因为这孩子?”
她犹豫片刻,手停在小腹上,声音低得像风:“要不……就流了吧,省得你这么烦。”
她的语气带着不舍,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却强挤出一丝笑,想让他好受些。窗外的风吹过,窗框吱吱作响,像在应和她的低语。
田建明一愣,心如刀绞,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他猛地坐起,棉被滑到腰间,脱口而出:“不行!”
声音太大,惊得妻子一颤,连窗外的狗吠都停了片刻。他喉头滚动,胸口起伏,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低头看向妻子,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妻子坐起身,睡衣的袖口滑到手肘,露出瘦削的手腕,她担忧地看着他,柔声道:“那你到底咋了?跟我说说,别憋着。”
田建明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他伸手从床头的军大衣里摸出那张卡片,攥在手里,指腹摩挲着纸张的粗糙边缘。
借着床头灯的微光,他低声将程勇的来访说了出来:“那天营地外来了个人,叫程勇,说是个印度人想招我过去,给营长的位子,待遇比这儿好,还说……”
他顿了顿,喉头一紧,“印度那边生孩子没限制,想生几个生几个。”
他的声音低沉,像在卸下千斤重担,每吐出一个字,心头的石头就轻一分。他抬头看向妻子,眼中带着少有的犹豫:“你觉得……咋办?”
妻子愣了愣,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咬了咬唇,思索片刻。她拉过被子裹住肩膀,低声道:“听起来……挺好的。营长比你现在强多了,孩子也能保住。”
她顿了顿,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心温热,带着安抚的力道,“咱们在这儿,日子越过越憋屈,你受了气,我也跟着难受。你要是想去,我跟你一起,带着闺女,咱们一家人在一块儿。”
她笑了笑,眼中闪着光,“不管你选啥,我都支持你。”
田建明喉头一紧,妻子的手像一团火,烧得他心口发烫。他低头看着卡片,号码在微光下模糊不清,却像在拉扯他的灵魂。
他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熄了床头的灯,咔哒一声,屋子陷入黑暗。妻子的呼吸渐渐平稳,睡熟了,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像是梦到了孩子的模样。
他却辗转难眠,脑海中印度的影子越来越清晰——营长的肩章、孩子的笑声、未知的冒险,像一扇半开的门,透出危险的光。
他轻轻起身,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脚底的寒意顺着腿爬上来,让他打了个激灵。客厅的炉子早已熄灭,屋里冷得像冰窖。
他走到角落的电话机前,黑色听筒上落了层薄灰,电话线盘得乱七八糟。他站在那儿,盯着卡片,手指颤抖着拿起听筒,拨下程勇的号码。
刺耳的铃声在寂静中格外突兀,响了许久,终于传来程勇睡意朦胧的低吼:“喂?谁啊?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三更半夜的!”
语气里满是不耐,背景还有被子窸窣的声音,像被吵醒的老狗在抱怨。
田建明握紧听筒,手背青筋凸显,掌心渗出冷汗,沉声道:“程勇,是我,田建明。我们得谈谈,就明天。”
程勇沉默片刻,像是清醒了几分,嘟囔道:“行吧,你定时间地点。”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情愿,但好歹是答应了下来。
田建明没再多说,咔哒一声挂断电话,听筒落回原位,发出轻微的震动。他站在黑暗的客厅,目光穿过花布窗帘的缝隙,落在远处路灯昏黄的光晕里。
胡同深处传来一声狗吠,夜风吹过,窗框吱吱作响。他的内心却比这寒夜更冷,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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