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无路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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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介主簿，是要审判本县长么？”

“某自然无权审判，不过今夜之事，某已加急送往郡守处，明日自有州郡上官，来此处理。所以还请县长，自囚监牢，免得刀兵无眼。”

“自囚监牢我做不到，尔等散去，明日上官到来，我自有分辨。”

门外刘志也笑了。

“姓周的，是你天真呢，还是我等傻缺。如此形势，你看不到么？你鼓动囚徒暴动，戕害同僚，还想我等散去，好让你销毁证据，逃之夭夭？你所犯下的，是诛三族的大罪，老实呆着吧。明日上官一来，定下你的罪证，我们便火烧县狱强攻。或者再围上几日，狱中无水无食，等你们活活饿死渴死，我们进去收尸便行。所以想要出县狱，下辈子吧！”

这下算彻底摊牌了，刘志连装都不愿意再装，直呼姓周的。周晨也没办法，只好拿出刘阳这张护身符。

“狱中可都是穷凶极恶的囚徒，你们这么围着，要困死他们，不担心你们县尉的安危么？”

“我说姓周的，你刚才自认县长，现在又拿县尉的安危说事，你到底是官是匪？莫说县尉安慰，在大汉律法，世间公道面前，都得让路。县尉若知道我等此时的决定，也会理解的。”

周晨被堵得哑口无言，只好退回来。留下几个人在门口警戒，其他人又跟着返回县狱深处。

周晨寻一台阶，站得高出些，然后以刀鞘敲了敲狱中木质栏杆，让囚徒们安静下来。

“刚才的对话，你们也听到了，他们根本不在乎刘阳的安危，所以你们想要以刘阳为护身符冲出去，根本行不通。”

于是下面的囚徒又炸锅了，各自着急，各种声音，此起彼伏。有要冲出去拼命的，有责怪周晨放他们出来送死的，有要周晨负责的。各种声音，各种态度。周晨再次敲响栏杆，这次并没有马上安静下来，周晨只能持续敲击，这才让场面渐渐安静。

“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大家安静下来听我说。如今什么情形，大家也都知道。我的情况可能会比你们好些。我只要肯服软投降，凭我与陶应陶二公子的交情，顶多花些钱，丢掉这顶乌纱帽，性命还是无忧的。而你们狱中暴动，怕不会有人听你们申辩。”

听着周晨这等分析的话语，底下的人更加暴躁。有人大骂周晨无耻，甚至有人想冲上来跟周晨拼命了。作为罪魁祸首，自然要陪大家一起死，底下的囚徒们这么想着。然而周晨并没有给他们太长的宣泄时间。刀鞘再次在木质栏杆上敲击，直到底下稍微安静些。

“大家听我说完，我也不想就这么灰溜溜的被赶走，若我愿意走，当初何苦来这？我是天子亲命的开阳县长，我要整顿开阳，要让开阳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要搬倒盘踞开阳作威作福的刘氏家族。所以我不想服软，不想认输。现在还剩最后一条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所有人都望着周晨，不知道他说的最后一条路是什么。

“大家如今在同一条船上，而且船马上要翻，现在还有一个机会，让大部分人能存活下来，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勇气，跟我去拼？”

“拼什么？”

“自然是拼命。拼输了万事皆休，也不用我多说。但咱们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万一拼赢了，便改换门庭。你们就会是镇压暴乱有功的衙役，从此改头换面，在阳光底下昂首挺胸的活着。各位觉得如何？”

所有囚徒都面面相觑，头脑转不过弯来。难怪当官的都心黑，原来这个必死之局，还可以这样解。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成王败寇，历史都是胜利者在书写。按他的说法，只要此仗打赢，不但可以活命，还能摇身一变，变成往日威风八面的衙役，这还有什么不干的。不干是坐以待毙，活不成。跟着他干，若真成了，至少还有机会活。

这时便有领头的囚徒对着周晨叫道：

“干了，姓周的，我们跟你干。”

于是所有囚徒迅速统一意见，准备绝地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