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溺亡者的集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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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腥与铁锈混合的气味灌入鼻腔，韩三强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条腐朽的舢板上。海水拍打着两侧的岩壁，形成细密的回声——这是个半淹没的海蚀洞。

\"醒了？\"沙哑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韩三强猛然抬头，岩壁凹槽里蹲着个穿鲨鱼皮劲装的少女。她左脸戴着半张青铜面具，裸露的右脸上布满细密刀疤，腰侧挂着三把弧度诡异的弯刀。

\"罗煞刀？\"韩三强瞳孔微缩。这是叛逃远征军第七旗的制式武器。

少女咧嘴一笑，面具下的眼睛闪着寒光：\"刀不错吧？从你同僚身上扒的。\"她突然跳下来，刀刃抵住韩三强咽喉，\"现在，把鳞片交出来。\"

韩三强这才发现，自己左臂伤口里嵌着几片银色鳞状物——是鳞珊破碎的身体残片！

洞穴深处突然传来铁链晃动的声响。少女脸色骤变，拽起韩三强就往岩缝里钻：\"瘸子来了！\"

透过缝隙，韩三强看到令人窒息的场景：二十多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拖着锁链，正在海水中打捞尸体。每条锁链末端都拴着个畸形的\"渔网\"——那分明是被拉长变形的活人，四肢关节处长出鱼鳍般的骨刺！

\"捞尸队。\"少女在他耳边低语，\"专找带着青铜碎片的倒霉鬼。\"

远处水面突然升起磷光，照亮了半淹没的建筑群。那些倾斜的钟楼和拱桥表面布满藤壶，最中央的广场上，倒悬着一口锈蚀的青铜巨钟。

——系统提示——

【沉钟岛外围发现】

【警告：水域存在门徒级污染】

韩三强突然僵住——巨钟下的石柱上，绑着个熟悉的身影：陶玉山！老人胸前插着七根青铜钉，每根钉尾都连着锁链，延伸到不同方向的建筑里。

\"瘸子的新玩具。\"少女吹了个口哨，\"老家伙撑了三天还没死，骨头够硬。\"

韩三强突然出手！龙骨折刀擦过少女耳际，将岩壁斩出火星。在对方惊愕的刹那，他反手扣住其持刀的手腕：\"带我去见陶玉山。\"

\"你疯了？\"少女挣扎着，面具脱落半截，\"那些锁链连着七座...\"

话音戛然而止。她盯着韩三强的右臂——那里的皮肤下，正有银光流转。

\"哈！\"她突然怪笑，\"原来你就是那个钥匙！\"

洞穴深处传来号角声，水面开始不自然地波动。少女猛地推开韩三强：\"听着，我叫青铜牙。想救人就跟我做交易——\"

水面突然炸开！三条锁链毒蛇般射来。韩三强挥刀斩断一条，却见第二条锁链直接刺穿了青铜牙的肩胛！

\"接住！\"她抛来一枚青铜齿轮，正是程小七胸口的同款，\"去找卖琴的瞎子！\"

第三条锁链缠住她的腰肢拖入水中。韩三强扑到岩缝边，只看到她被拖向巨钟时竖起的三根手指。

——三天后？三小时？三座桥？

沉钟港西侧的破败琴行里，韩三强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情报贩子。老人双眼被青铜片封住，手指却灵活地调试着架古琴的琴弦。

\"齿轮呢？\"琴弦突然崩断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