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玉珏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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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着蛛丝骂骂咧咧，一抬头见墙上挂着幅褪色的画像——是个穿凤冠霞帔的女子，眉眼竟和她有七分相似。

\"那是霍夫人。\"霍无赖的声音从身后飘来，他跳得额头直冒虚汗，\"我祖母，当年封秦太师的主力......哎哎哎那鬼卫要醒了！\"

林小跳转头，果然见鬼卫们甩了甩头，刀又举了起来。

她急得直跺脚，余光瞥见花无缺。

这戏子不知何时脱去了外衫，露出绣着曼陀罗的中衣，指尖凝着幽绿鬼火，每团鬼火都精准炸在鬼卫的膝盖弯——既不让鬼卫彻底死透，又不让它们靠近林小跳半步，活像在表演什么高难度杂耍。

\"花公子好手段！\"林小跳真心实意喊了一嗓子。

花无缺转头冲她笑，眼尾的胭脂被鬼火映得发红：\"小跳只消看我，旁的不用管。\"

那边霍无赖的舞越跳越离谱，原本该是翩若惊鸿的《霓裳羽衣》，现在硬是跳出了老年 disco 的架势。

他踢腿时带起一阵阴风，把孟婆的瓜子壳吹得漫天飞：\"婆奶奶，这招叫'乱花渐欲迷人眼'！\"

\"迷个鬼眼！\"孟婆抄起茶碗砸过去——当然，茶碗穿透霍无赖的魂体，\"你当年学舞时要是这水平，早被乐伎拿扫帚赶出去了！\"

林小跳跟着傀儡转到后院，突然被块凸起的青石板绊了个踉跄。

她蹲下身，发现石板缝隙里卡着半截铜钥匙，铜锈上还沾着暗红的痕迹，像是血。

阿青的傀儡凑过来，用爪子扒拉石板——\"咔\"的一声，石板下露出个巴掌大的暗格，里面躺着半卷发黄的绢帛，边角绣着霍家特有的缠枝莲纹。

\"找到了？\"林小跳刚要去拿，祖宅深处突然传来一声笑。

那笑声像两根锈针刮过瓷碗，刺得人耳膜生疼。

林小跳感觉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连玉珏都开始发烫。

她抬头望去，最里面那间厢房的门\"吱呀\"开了条缝，门缝里飘出股熟悉的味道——是秦太师的妖气，比在地宫时更浓了。

\"小跳！\"霍无赖的喊声响彻全院。

他的魂体已经淡得快透明了，却还在硬撑着扭胯，\"别往深处去！

那是......\"

话没说完，他的魂体\"啪\"地散成光点。

林小跳急得想冲过去，却被阿青一把拉住：\"先收着绢帛！

鬼卫又要过来了！\"

她攥紧绢帛转身，正看见花无缺的鬼火凝成锁链，将鬼卫们捆成了粽子。

孟婆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拍了拍她肩膀：\"先看这半卷是不是坐标图。\"

林小跳展开绢帛，上面画着些歪歪扭扭的符号，倒有几个和《镇灵策》上的古字能对上。

她刚要仔细看，祖宅深处的笑声又响了，比刚才更近，还混着指甲刮墙的声音。

\"走。\"阿青的傀儡突然拽她袖子，指向东厢房。

那间房的窗户破了个洞，窗台上落满鸟屎，看着比其他屋子更破败。

林小跳咬了咬牙，跟着傀儡走过去。

推开门的瞬间，灰尘扑了她一脸。

借着月光，她看见靠墙的木桌上堆着一摞旧书。

最上面那本的封皮已经泛黄，边角卷得像晒干的橘子皮，封面上用朱砂写着\"霍氏家乘\"四个字——正是太奶奶笔记里提到过的霍家日记。

林小跳刚伸出手，背后突然响起布料撕裂的声音。

她猛地回头，正看见花无缺的鬼火锁链被挣断，鬼卫们红着眼睛冲过来。

而祖宅深处的笑声，此刻就响在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