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机残片，宿命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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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望着苏砚雪那双仿佛能洞悉万古的凤眸，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天机阁，这个在他穿越之初便如影随形，颁布了【万世通缉令】的庞然大物，其真正的目的，难道并非只是简单的维护正道秩序？

“苏姑娘，愿闻其详。”林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沉声说道。他知道，苏砚雪接下来所言，很可能将揭开这个世界最深层的一角隐秘，也可能将他彻底卷入一场无法想象的巨大旋涡。

苏砚雪雪袖轻拂，走到那朵三色道莲旁，指尖轻柔地拂过莲瓣，声音中带着一丝悠远与苍凉：“天机阁，自诩代天行罚，观星衍命，其阁主墨衍，更是号称‘天道代行者’。他们穷尽万古典籍，推演天机无数，最终得出了一个……令整个宗门都为之疯狂的‘预言’。”

“预言？”

“然。”苏砚雪微微颔首，眸光中闪过一丝复杂，“那预言指向一场……‘万籁俱寂’的大寂灭。预言称，当山海异兽大规模现世，其体内蕴含的原始、混乱的洪荒道则，将与现世已然稳固的天道秩序产生剧烈冲突，最终导致天道崩毁，万物重归混沌，是为‘大寂灭’。”

林渊心中一震，这与他前世师弟，如今的天机阁主墨衍所言“灭杀凶兽才能阻止天道崩溃”的理念，竟不谋而合！

“所以，天机阁的‘山海归序’，便是要……”

“便是要在这‘大寂灭’真正降临之前，以雷霆手段，将所有可能引发天道冲突的山海异兽，尤其是那些秉承洪荒权柄的上古凶兽，尽数抹杀，或以秘法将其‘归序’，剥离其原始道则，使其化为……毫无威胁的‘灵偶’。”苏砚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悯，“在他们眼中，这些山海异兽，不过是引发灾厄的棋子，是天道棋盘上必须被清除的‘变数’，而非拥有独立意志与情感的生灵。”

林渊遍体生寒。剥离道则，化为灵偶？这比直接杀死还要残忍！他想起了朱厌，想起了蜚，想起了土豆，如果它们的命运是被天机阁如此“归序”，他绝不答应！

“那你……为何叛逃？”林渊看着苏砚雪，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苏砚雪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因为，我这双眼睛，这‘万物通言’的天赋，让我看到了……他们看不到的东西。”

她轻轻闭上双眸，再次睁开时，瞳孔中的龟甲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闪烁着智慧与慈悲交织的光芒：“我听到了山川的哀鸣，草木的悲泣，万兽的绝望。我看到，那所谓的‘大寂灭’预言，或许并非只有一种解读。‘万籁俱寂’，也可能指……一个失去了所有生机与野性，只剩下冰冷秩序的……死寂世界。”

“我曾试图将我的发现告知阁主，告知那些沉浸在‘救世’狂热中的同门。但他们……只当我是被凶兽迷惑，是天机不稳的征兆。”苏砚雪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疲惫与失望，“最终，我选择了离开。因为我相信，真正的‘归序’，并非抹杀与剥夺，而是……理解与共存。”

她说到这里，目光灼灼地看向林渊：“而你，林道渊，以及你这独特的‘山海契约’，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一种……或许能打破天机阁那冰冷预言，走出一条全新道路的可能。”

林渊终于明白了。苏砚雪并非无的放矢地帮助他，她是在……投资未来！投资一个与天机阁截然不同的未来！

“叽！”朱厌在林渊肩头挥舞着小拳头，它虽然听不太懂那些深奥的道理，但它能感觉到苏砚雪话语中的悲伤，以及对那些“要欺负它们”的坏人的愤怒。

土豆也“吭哧吭哧”地用鼻子蹭着林渊的腿，表达着对“老大”的支持。

林渊深吸一口气，心中百感交集。他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穿越，竟肩负着如此沉重的使命，也牵扯着如此巨大的因果。